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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山岸画得太好,令我不由得开始想象山岸画的我会是怎么样的。”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提议说想要画我?”
“因为这段时间我受了山岸不少照顾。你在画画上帮助了我许多,我却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正巧抓住个机会,我就心想趁此机会给你画张肖像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可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不是一张好看的肖像画。它甚至达不到可以骄傲地赠与别人的程度——而仅仅只是一张,小孩子都能画出来的作品。”
真澄说着。他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遗憾,看上去倒真有种淋了雨的柯基犬的神韵。
“那可以将它送给我吗?”我问真澄。
“但是……”
“既然是肖像画,我觉得赠送给本人是不错的选择。佐佐木,你觉得呢?”
“哎?”没想到我会话锋一转到她头上,佐佐木发出一声惊呼,“我也觉得这样就好。”
藉此,我算是半强硬地收下了真澄的画作。因为真澄说这是为我画的,即便最后并不好看,我也觉得自己应该得到它。我将自己的画作赠送给了佐佐木,佐佐木则将她画的真澄交给真澄本人。
“刚才你应该告诉我的。”将那张画的边角抚平的过程中我悄声地对真澄说,“我画完时距离响铃还有半小时,如果那时告诉我的话,我有足够的时间再画上一张的。”
“那样不会太麻烦你吗?”
“不会的。”
真澄所不知道的是,我在之前就已经偷偷地画过他了。他还在向我道谢,并说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当我绘画的模特。这让我越发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无论如何——放学回到家后,我看向平摊在桌上的那张笔触拙劣的画——这是我从真澄那里得到的第一个东西。我找不到合适的放它的地方,与杂物放在一起不合适,贴出来又总觉得怪怪的,如果以后我的父母或者美海姐进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这么说的话,这张画的存在非常鸡肋。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从书架的顶部翻出堆在那里的、之前用于装点心的铁质空盒,就用它来装这些“鸡肋”的东西——正巧前几天我才买了同样完美符合这个词语的事物。我又从堆满杂物的最下层抽屉中取出那装着戒指的纸袋,压在空盒的最下层。再用橡胶圈扎好卷起来的真澄的画,以防止画的表面被弄脏。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将之前自己信手涂鸦的那张真澄的肖像画也一并卷好塞进了铁盒,盖上盖子。做完这一切,我的鼻后忽然感觉到一股酸胀。就好像神经末梢被一个小小的火星燎了一下,没有燃起来——我在这种轻微的刺激下打出了一个喷嚏。恍惚间,我意识到这是由于我没有关窗子,窗外的花粉飘了进来,引发了我的花粉症。每年是时,我都会受困于这个毛病。
————
\"\""真澄\""?你是说一组的真澄?\"
口中好像叼着烟一般叼着一根百奇棒,森田拓海冲我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吸了一口气,以使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
\"是的,是他。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内向、基本不会主动与人产生交集的人。\"他顿了一下。在进行了短暂的思考之后,又自顾自地表现出一副已然想通的样子,\"不过既然是那个真澄,你会知道也不算是太奇怪的事。\"
我意识到自己对真澄的了解还是太少。这就是我会在第二天找到森田向他问询有关真澄的话题的原因。要说万事通,我脑海中首先冒出的就是这个人。正巧我和他关系还不错。
\"他是个名人?\"
\"算不上名人,但在他们班上有一些存在感。\"森田说,\"他的家里好像挺有钱,气质上让人联想到那种没经历过世事的小少爷,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一副永远不会生气的样子。\"他的描述让我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我和他在一个部门。\"
\"漫画研究部?真惊人,我以为这种人的兴趣爱好会更雅致一些呢。\"
森田忍不住咂舌。
\"你之前不知道吗?\"
\"当然!我也只是听别人谈论他,稍微留意了一下罢了。\"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田径部。有个叫花江诗子的女生和他一个班,\"森田解释道,\"她对那人非常着迷。成绩好、长得好看,性格也温柔——这完全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王子嘛!\"
我皱了下眉:“好夸张的说法。”
“——是花江的说法。”森田用避嫌似的语气说,“她是从更乡下一点的地方过来的,开学后被几个人组成的小团体嘲笑过,真澄在那时站出来替她说话。这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看上去是如此瘦弱,仿佛任何路过的人都能给他一拳。又或许他仅仅只是单纯,有时会像个外星人一样——他丝毫不计较后果。
“那你呢?”森田话锋一转。他看向我,目光犹如藏着针的棉一般刺人:“你为什么想知道关于他的事?”
我一时语塞。为什么?我也想知道。我应该清楚的,然而眼下这问题就如真澄本人一般缭绕着云雾。
那是仿佛依存于冥冥之中的感觉。我描述不出来——要说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对他着迷则太肤浅。我想我应该是有答案的,因为当我思考这个问题时,感觉就好像不久前看到一句话,没有过心,转头思考刚才看到过什么一样。我抓耳挠腮,因为我本应知道——我想我一定是忘记了一些东西。
“我知道了!”
我还在纠结于如何作答。这头,森田大叫一声,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表情。
“难怪表情这么难以启齿——你喜欢的女生和那家伙关系很要好吧?”
其实完全不对。不过,还好森田是个擅长自圆其说的“笨蛋”。我配合着他的话做出一副艰涩的苦笑,这人立刻就咬了钩。
“果然!”他点头,接下来的话却着实给我迎头浇下一盆冷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家伙对谁都是一样的。他和人相处没有一点距离感,和谁都能说得上话。和他要好的人不论男女都有许多。”
我听着森田的话,一边漫不经心地点头——依稀中,我感觉自己的体温在逐渐地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