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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陶是个去了势的泽兑,但久居深宫又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当即变了脸色,探头对赶车的禁军说了句“速速回宫”,又吩咐一人去递口信给顾远筝。
可这口信怎么递?阿陶不敢让旁人知晓这件事,又得守着邵云朗,不能亲自去送信。
邵云朗道:“就说朕遇刺受伤了。”
这是个好主意!阿陶递了信,又手脚麻利的将门窗闭合,还放下了遮风的帘子。
就算如此,那过于甘洌的酒香仍随着马车的颠簸流露出一些,那样浓郁而惑人的味道,几乎是在明晃晃的昭示此处有个进入雨露期的优质地坤。
马车后一阵躁动,人尚且因为理智而能自制,但那纷杂的信引已经如同捕捉到猎物的野兽,纷纷张牙舞爪的围拢过来。
“草……”邵云朗恶心的想吐,指节深陷进抱枕里。
寻常地坤在此时应当腿脚发软了,若是就这么落入一群天乾之中,只怕此时已是情难自抑。
但邵云朗只觉得烦躁,烦躁的他想下去把那些散发味道的狗天乾都拆了。
他咬牙压制体内不停躁动的汹涌戾气,那些乱七八糟的信引却愈发嚣张,与此同时,马车后一个天乾不停吞咽口水都禁军,终于忍不住了一般,情不自禁的伸手道:“是不是有雨露期的……”
他一句话还挺有未说完,席卷而来的白檀冷香如被侵犯了领地的兽王,凶戾的咆哮着碾压而过,帝辇周围的信引气味骤然一空,离得近的人干脆被压的跪倒在地。
阿陶一脚把赶车的天乾士兵给踢了下去,自己赶车往宫里疾驰。
而马车里,邵云朗终于得以喘息。
天乾的结契起了作用,马车里尽是氤氲的檀香味,无声的安抚着满身汗湿的邵云朗。
草!邵云朗迷迷糊糊的想,这就是地坤的雨露期?
真不错,感觉现在给他送来三个顾远筝,他也能一口吞了。
……
顾远筝万万没想到,他就让邵云朗早走这么一会儿,竟然敢有人刺杀邵云朗!
他心底尽是翻涌的怒意,无暇顾及什么装不装病,从轮椅上站起来便夺了传令禁军的马,扬鞭低叱一声,纵马便往雍京城里赶。
徒留被溅了一脸泥的小将士维持着牵马缰的动作,缓缓的眨了眨眼睛:“???”
雍京无疑是大昭权利最集中的地方,这地界寸土寸金,能买起宅子常住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所以雍京也算当得起一句:从四品多如狗,小纨绔满地走。
百姓们也都习惯了那些世家子弟当街纵马,听见马蹄声便会自动以最快的速度靠边站。
但自从新帝肃清吏治后,这街上已经很少见这般胡闹的了,各家公子小姐都夹起了尾巴做人。
所以当那急促的马蹄声自城门而来时,众人躲避只余,却也忍不住抬眼看看,是谁有这般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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