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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想，自己真卑鄙！卑鄙到了极点，卑鄙到了连自己都厌恶自己！
就在刚刚还控诉莫厉廷不懂得尊重自己，可自己现在做的却更下作更无耻。
乔一，你果然是个恶毒、耍尽心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哪里配得到爱情？孤独终老吧，你只配孤独终老！
耳边的声音，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带着深深的怨恨和憎恶，不断萦绕，撕扯着她每一根神经。
浴室里有了动静，她还有些木然。手机放下，莫厉廷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
乔一还没走，让他意外。更不明白的是，她此刻失常的脸色。
和见了鬼似的。再漂亮的脸蛋，这副样子也实在好看不到哪里去。
“还不走？”莫厉廷还在气头上，冷淡的瞥她一眼，只是随手拿浴巾擦头发，并不再多看她。
乔一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
手指蜷紧，指尖不自觉的深深掐进肉里。
“我想和你谈谈。”
他的动作停顿了下，“工作上的事，你最好选择闭嘴。”
“我不谈工作。”乔一深吸口气，语气放缓，脸色也缓和了些。
桑娅会回来，迟早的事，她可以卑鄙的删掉通话记录，可以屏蔽她的号码，可是，她却不能阻止她回来。
所以，她想提前赌一把……
莫厉廷从更衣室内琳琅满目的睡衣中随手挑了件套上，感觉到她突然软化的态度，不由得侧目多看了她几眼。
灯光下，她眸底蒙着一层薄雾，神思有些恍惚，仿佛刚刚遭受了什么巨大的冲击。
这副样子的乔一，和以往相比，少了些利刺。顺眼许多。
“你想谈什么？”他也适当放平和了态度。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强调‘如果’二字，怕被他看穿，语气尽可能的自然，“桑娅现在还活着，你还会愿意娶我吗？”
“……”莫厉廷沉默一瞬。
她的心，拧着。拧得很紧。
“不会！”
出口的，最终是这两个字。无情、干脆。
“如果她还活着，我还有什么理由要娶你？”像是立场表达得不够清晰，他又补上一句。
乔一心脏拧成了结，“桑娅一直在骗你，在山水英伦的那一晚，和你一起的根本就不是她。”
他一怔。
皱眉。
而后，凉凉的扫她一眼，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声音都冷了几分，“如果不是她，那你觉得会是谁？”
乔一站直身子，仰头看他，“我说是我，你信吗？”
嗤笑。
男人深目里，流露出来的是失望，明显且浓郁。
明明还未开口说话，却已经将乔一从头到尾凌迟了千百遍。
“乔一，我不想知道你在平安那儿听说了多少我和桑娅的事，但是，趁我没有悔婚的打算之前，你最好现在就消失在我面前！”
她果然是不改本色。
事到如今，还要在他面前胡编乱造。真把他当傻瓜了吗？
她脸色微微泛白，双目死死盯着他，有些倔强，“你不信？”
不过是明知故问，却又不死心。
莫厉廷失去了耐心，“我凭什么相信你？你的心机和手段，在我身上用得还不够多？”
乔一垂在身侧的手再次蜷紧，指尖微颤
刚刚她做的事，若是他知道，恐怕……他会希望她下地狱吧！
呵，那就下地狱吧……
哪怕鞭抽油烫，哪怕全世界都憎恨她，她还有眠眠……
她的眠眠，会一直在……
想到孩子，她又似有了力气，“莫厉廷，我再说一次——那晚，不是桑娅，和你睡了一夜，被你折腾了好几次的，是我！”
她眼里蒙了一层雾气，隐隐有水光。但背脊却挺得僵直。
终归，她还是个普通的女人。第一次，原是女人最美好的记忆，可是，如今……
她将这段记忆拿出来，要承受的，却是质疑和羞辱。
“你不会傻傻的以为，你说那一夜是你，我就会不再喜欢桑娅，转而喜欢你？”他笑，笑容凉薄。更似嘲弄，“乔一，你不像这么不聪明的人。不知轻重把自己摆得太高的位置，往往会摔得太惨，这个道理，你不懂？”
乔一觉得疼。
却搞不清楚到底哪儿疼。
脚疼，头疼，心也在疼，哪儿哪儿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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