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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穆又惊又喜，“我哪有能力救你是鳞儿好争气！”
游鳞一身褴褛破布，穆穆翻找储物戒里的单衣，一边笑一边掉泪。
“只有女服，”穆穆难堪道，“你先披上。”
游鳞依顺地答应，弯下身体，捧起穆穆的脚。
穆穆满脚都是血，脚趾长了许多磨破的血泡。
游鳞说：“师父为了我，鞋也掉了，走了这么远。”
穆穆笑抚摸少年浓密乌黑的头发，“你没事就好，我都没怎么觉得疼呢。你在魔界里，不是更危险、更疼吗？”
游鳞削平一块大石，扶她坐下，屈膝跪下身，撕掉女衣衣袖包扎穆穆的脚。
穆穆问：“鳞儿，我听大家讲了魔界里见到的故事，都是真的吗？”
游鳞淡笑一下，“算是吧。”
穆穆迟疑，小心的问：“你喜欢上毗多罗，所以相信了她？”
游鳞抬起头，俊丽清澈的双眼认真的对住穆穆。
“我没有喜欢她。”
穆穆马上安抚地点头，接着小心询问：“宫师伯讲过很多邪魔非常狡猾，在魔界中你和毗多罗认识不久，为什么就相信她说的话，脱离大家，和她单独去魔界深处？”
游鳞叹气，“说起来有些奇怪，我见到那个女子就觉得熟悉，可是却没有和她认识过的记忆。”
“她一会儿叫我‘小青鸟’，一会叫我‘小金龙’，”游鳞顿了顿，皱眉说，“我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每次被毗多罗那么叫，熟悉的感觉就增加一分，自然而然开始相信她，与她一起走。”
穆穆眨了眨眼睛，“小青鸟？”
游鳞听到这三个字从她口中念出，整个人猛然怔住，好像一股信任而安全的暖流冲进心里。
穆穆笑起来，“说起来青鸟，我听三师兄说，伊师伯出生时被称为天使青鸟后裔，有天缘血统呢，他的护体心印”
穆穆按了按衣摆，继续说：“就是青鸟形状，羽毛十分好看。”
游鳞道：“我的心印现在是只小金蛟了，师父要看么？”
说完游鳞划一个法诀，一只透明的长爪小金蛇游转到穆穆膝上盘住，头上有两个小小的角冒出尖来。
穆穆觉得可爱又好笑，“会变龙？”
游鳞弯起嘴角，“在我虚境道成之后，就是金龙了。”
穆穆怀念道：“你还是小不点的时候，心体是一条小金鱼，都很可爱呢。”
少年低头继续包扎穆穆的脚，耳根泛起红色，“已经成人好多年了，师父还说我可爱”
游鳞忽然好奇，“师父的心印是什么？从没见师父召出过。”
穆穆尴尬脸红：“我没有到有心印的地步，大师伯探查过一次，后来就没有提了。”
游鳞笑：“我也要知道。”
穆穆摇头推拒，大师兄对我那么包容鼓励，都不提我的属性心印，应该是我体质太过低劣，根本显露不出来。
游鳞表情变得低落，叹口气：“大师伯真厉害，师父总说我聪明优秀，可我就不知道怎么去探知其他人的心体。”
穆穆便不忍的说：“你要不要拿师父试试？不过可能没有什么好东西的你非要看，到时候别笑话就是了。”
游鳞马上笑起来，“谢谢师父！”
穆穆困惑，有些不太对劲。
但是游鳞从来不会伤害她、对她有恶意。
穆穆努力回忆，比比划划：“大师伯当年这样做了几个手势，然后念了咒语好像是什么”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西，游鳞竟然举一返十，看到些影子就悟出来是什么法诀和手印。
穆穆不安地坐正，游鳞伸出手指，点向穆穆软软鼓起来的胸，悬在前面半寸停住。
“师父，我”少年满面涨红地收手。
穆穆恍然大悟，“大师兄查我功体时，我才几岁！就是一个小孩子。”
穆穆尴尬，“算啦，鳞儿，对你也没有帮助。”
游鳞想了想，“我从背后至心处也是一样。”
穆穆哭笑不得，她又不是厉害人物，心印心体是什么样子，有什么重要的啊。
这孩子就是要弄清楚。
穆穆便挪着腿背转身去，闭目凝神，感到背后被轻轻一点，游鳞探进自己的灵识。
他进入穆穆心间拟化的天地，见到天水一色的白灰间，苍苍茫茫，岸上有一块巨大孤石。
游鳞愣住。
一般人心相所拟化为匹配的五行生灵，穆穆的心相化身，竟然是一块石头。
游鳞忽然想到穆穆曾短暂念过无情道。
不可能！
心为枯石，那她为什么为我哭，为我喜，维护我，爱惜我？
石头下波涛翻涌。
游鳞不甘心，忽生一念，要改变穆穆没有生命的枯石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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