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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轩赞同的点了点头：“现在老师防大家早恋跟防贼一样，上次，隔壁班的那两个，据说就是想来个男女搭配读书不累，互相帮对方背书，也不知道被谁告了老师，还叫了家长，你可要小心。”
秦子轩带着善意提醒了一句，他怕有人故意挑事。
学校有很多男生喜欢袁艺可，这点从她经常收到匿名的情书就知道了。
这时候国内还没怎么有网络这东西。
大家相互之间的私密交流还停留在写信这么一个相对古老的方式上。
所以班里的同学们也就能看见袁艺可，每次收到那些地址内详的信就把它撕了扔掉。
有一次，班里有个无聊的男同学去垃圾桶里把那些信捡着，拼了起来。
内容非常肉麻。
据说当时看见的人，全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这事被曹鹏云知道，他特意去警告过那人，让他下次不要这么干。
后面才没有继续发生。
后来，这时也传到了袁艺可耳朵里，之后也没有再学校里撕过那些信，而是收起来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我明白，嗯，等等！”突然曹鹏云停住了自行车。
他们路过了一个农贸市场。
秦子轩连忙也跟着刹车，他不解的问道：“干吗？”
“买点礼物，你帮我看着车。”曹鹏云说完也不等秦子轩开口拒绝，把自行车一停，跑进了市场。
很快，曹鹏云从市场里出来。
手里拿着满满当当的好几个塑料袋。
从外观上来看，应该有水果，还有鸡鸭鱼肉。
秦子轩抿着嘴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又上了单车……
……
……
刘杉月一边淘着米一边不停的说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孩子他爸你也想想办法啊！
“要不孩子天天吃点咸菜，连点油水都没有怎么行？”
“他还只有4个月就高考了，万一要是没考上，你让我们一家以后怎么活啊？”
“厂子这段时间说的下岗，究竟是个什么章程？”
“像我们这种年纪大的，有不有什么安排……”
他是秦子轩的母亲。
这个年代考上大学是包分配的，同时上学也算是上班，有生活费发，当然都是些粮票什么的，不多，也就是30斤那样，省着点吃还是够的。
秦景辉默默的蹲在墙角，一句话也没答。
他是秦子轩的父亲，如今他把烟都给戒了。
就是一个字：“穷！”
工厂已经一年多没有发工资了。
能借的不能借的他们都已经去借过了。
这年头有钱的也不算多。
他也想过，出去找点苦力之类的活干。
可现在他的年纪有些大，已经到了40多岁，而且现在内地很多人口大省的劳动力都向沿海发达地区以及京师这边涌。
这些全都是十五，六岁到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他压根没办法和这些人比，去找工作时别人一听他的年纪就直接让他走人了。
“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听说，上了年纪的全部安排下岗，只补百来块。”
“怎么才补这么点？我们都在厂里工作那么多年了，就这么把我们打发掉了？”
“现在厂里还有什么东西剩下？除了欠了一屁股的债，谁愿意接手，听说这个愿意接手的还是宋厂长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那其他人怎么说？”
“准备去反应情况，不过估计没什么用，先前听说其他厂的人说过，他们早就去闹过了，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如今社会上都是这样……”
“那我们怎么办？你就没去找找工作？”
“这几天我四处跑了，那些国营的厂效益都不好，到处都在下岗，私营的上了三十岁基本上除非是找不到人了，才会要，像我们这样四十多的根本就没人要……哎，今天听刘瘸子抱怨说不想活了。”
“怎么？是不是真的？”
“我看有点像，今天晚上我遇到他的时候，好像他买了些肉回来。”
“什么？那要不要去劝……哎！这日子怎么过啊！”刘杉月说道着，没有说下去，不是自家儿子眼看就要考大学，她都想提议找个地方死了算了。
“我今天在回来的时候，看见有地方再招装卸工，我明天去试试。”
“能行吗？”刘杉月看着有些瘦弱的秦景辉担忧的问了一句。
“怎么不行？你也不用太担心，以后总会好的。”
“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