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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当我没说！”
见长空横眉扫了过来，灵葫真人立即收声，没再揶揄下去。
这位没事笑嘻嘻的长空真人，可最是护短。你若是说他什么，他可能毫不在意；但要调侃他看中的人或事，翻脸比翻书都快。
如果没猜错，接下来他肯定不以为耻。
果不出所料，就见长空非常满意地朝何天颔首，口中大加褒扬起来。
“乖徒儿，做得不错。”
“本来呢，为师还打算教一教你闯荡修仙界的道理，看来你理解的蛮透彻嘛。”
“既然结了仇，就不要妇人之仁，有斩草除根的机会，就算铲掉一层地皮，也要把隐患根苗扼杀在萌芽中。”
“对于害过你的人，除非是无心之失，一定要雁过拔毛，鸡犬不留！”
长空说得唾沫四溅，浑然不在意三个蒙面修士和百晓书生越来越黑的臭脸。
似乎觉得说教不够，他马上侧过半边脸，朝目瞪口呆的元若依唠叨。
“师妹啊，在这点你可多学学他，要是有啥不明白的，也可直接来问我。本真人身为你的……师叔，教导你责无旁贷。”
这番古里古怪的叮嘱，灵葫真人一脑门的黑线。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一会儿‘师叔’，一会儿‘师妹’，听得人云里雾里，完全不知他在干嘛。
何天和元若依，倒有些明白。
“好啦，你们继续打吧。”
长空的心情着实不错，就见他拍打着双手，闪身退出了三丈远，竟真的让出了大片的空地。
灵葫真人未见犹豫，紧随离开。
这处僻静的山坳林地中，只剩下六个活人、两个死人，还有一个半生不死、身份不明的黑衣修士。
山风习习，夜深人静。
有火焰甲胄的映照，对面四人的脸庞彤红且泛着异样的光泽。
百晓书生侧脸眺望远处，在四丈外的古槐树下，两道暗影安静矗立，仿佛两尊杀神在冷眼旁观。
事到如今。
以他的心智，又怎会猜测不透。
什么公平厮杀，什么给个机会，无非是那位金丹真人在创造一个机会。
一个磨砺弟子的机会。
而他们四个人，就是选定的磨刀石。
能不能活着，完全是未知之数，这全凭对方的心中一念。
拒绝？
如果拒绝了，那便是必死。
想清楚这点，百晓书生转动脖颈，将目光投向面前的宗门子弟。
瞧到元若依的火焰甲胄，在他的心中莫名窜起了怒火。
凭什么！
这些宗门修士一个个含着金汤匙，吃香的喝辣的，连随身宝物都是一等一的极品。而他们身为散修，就只能抠抠索索，为了一丁点儿修炼资源拼死拼活。
他们为何谋财害命，还不是在争夺有限的修炼资源。
凭本事赚钱，有什么不对！
尽管心中愤愤不平，但百晓书生还是眯眼呼气，将怒意压抑下去。
接着，他冷静望向对面的元若依，伸出右臂作相请状：“这位道友，你我就此比过？”
用了一个‘比’字，就表明——
点到为止。
这也实属无奈。
要是他敢下狠手，别看两位真人远在四丈之外，照样能出手灭了他。
“啊？好。”
元若依无奈回道。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都不知该做什么，大鱼都钓到了，哪还厮杀个屁，直接把他们咔嚓了，不就能返回坊市么。
衰人毛病多！
她这般想着，有人先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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