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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村没人当煤矿工，小水村里人有。”
张东平应和：“我们村有七八个是煤矿工，都在一矿，每月拿五六百块，比镇长工资还高。”
何宁一闭眼，满脑子“五个2”矿难。
满脑子尚发平老爸。
这事儿不了结，搁在心里绝对过不去。
迷迷糊糊的听见屋里又进来两个人。
给村长拿的情薄子上划了名字交了礼金。
问：“村长，何宁把我们输的钱要回来了？”
他们来找何宁要输掉的赌资。
村长眼睛一斜骂一句：“你们手痒押碗子输了钱，还好意思要回去？”
确实不好意思要回去，但听说张爱伯拿的骰子是假的，他们就好意思要回去了。
想把炕上睡着的何宁叫起来。
被村长堵住。
“宁子喝醉醉了睡着了，你们那点钱要不走了，算给他随了礼。”
两个人被村长灌了两杯啤酒打发回去了。
……
王家商店里聚着一堆人。
商店老板黑着脸训他堂弟。
“元生，你给何宁上了十块钱礼？我当哥的话是你耳边风？”
一大早，村长前脚从王家出去，王元旦后脚跟上，安顿他亲弟，不要跟何宁家走人情，不要去他家吃长面。
村长敢不发那两卷子地膜和一袋子化肥是不可能。
他是拿这事儿瞎诈唬人而已。
可他们王家老三，养羊的王元生，不听他的话了。
就给何宁的情薄子上记了十块钱，吃了人家三碗臊子面。
王元生回家的时候，过商店门口，被他哥堵住拽进去。
还以为大哥有什么正经事儿说。
是劝他不要跟何宁有来往。
王元生辩解：“大哥，何宁帮了我，我们还有生意做，我跟他的人情得走下去，这事你不要管。”
商店老板气得咬牙切齿。
“就因为他送你儿子去镇上卫生院？你咋不叫我送，我能不帮你么？”
王元生哼一声。
“我儿子出事儿那会儿，鬼知道你开着新三轮车跑哪儿拉风去了。”
商店老板是王家老大。
王家羊把式问他:“大哥，你有新三轮车了，用你的新车往我家水窖里拉几回水？”
“屁话，我的新三轮是给你拉水的？”
“大哥，你信不信，何宁的新三轮车会给我拉水。”
“屁话，你不给他钱，你用他家三轮车我看看？”
商店老板不知道一只母羊加三只羊羔，王元生送给了何宁。
就是想用他的三轮车拉水拉沙子拉羊粪。
大哥你等着看，我就不给何宁钱。
王元生的心理，别以为你是我大哥我就护着你。
有本事把你家拖拉机你家三轮车给我用？
王元旦立马听出来，三弟把何宁拉出来打压他。
一肚子气。
“你赊了十几块钱的东西，你有钱给他上礼，有钱玩赌输掉，你没钱给我结账？”
王元旦把亲弟弟拽进去，要赊欠的钱。
王元生卖了羊，手里就有活钱了。
从兜里掏出二十块拍在货柜上。
“大哥，没有何宁帮忙，何满油不会给我掏一百块钱赔偿。”
“大哥，你也是村里人前头的能人，可你在有些事情上不如何宁了。”
这话让王元旦暴怒。
又万分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