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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启凌突然抬起头，眼尾泛红，里面充满了仇恨。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下一刻就会上前撕碎她。
巨大的压迫感顿时袭来。姜酒心里一颤，继续说。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如果我不是真正的凶手，那我就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查明真相。”
“真相？”
江启凌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如果就是你呢？那么多人亲眼目睹你杀人的现场，你还想狡辩吗？”
“我从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因为胡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你就对他痛下杀手。”
事到如今，她还想抵赖。江启凌心里就像被刺过一样，疼得喘不上气。
他本以为她受了这么多的苦，能够有一丝的悔意，没想到她还在这里为自己狡辩。
江启凌眼神一冷，为自己刚才的心软，感到羞耻和不堪。刚才，他甚至是动了心思想要放过姜酒，现在看来她这样恶毒的人，就应该受尽折磨。
姜酒也有些委屈，咬住下唇，声音带着哭腔。“对，凶器，现场，甚至是动机都可以找到。可是有谁看到我动手杀人了呢？”
“我只求一次机会，如果我失败了，无论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折磨我，我都不会逃跑。我会用这一辈子赎罪。”
姜酒对上江启凌那无望的眼神，心脏就闷闷地痛着，不是病发时那样的痛不欲生，却让她更加难受。
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可是……明明这些情感，她都不应该有的。
江启凌痛苦地深吸一口气，移开了眼神。
“好。”
苦涩一笑，一抹清泪从眼角滑过。轻声道。
“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毁了。也不介意再承受一次痛苦了。”
江启凌深深看了姜酒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没有一丝的留恋，那道清瘦的背影承载了太多。
姜酒躺在床上，痛苦地用手捂住眼睛，泪水断断续续地从手背滑过。
为什么她看到江启凌绝望的样子，心里就像被重击过那么难受？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她以前真的很喜欢江启凌吗？比对闻时的爱意还要更加刻骨铭心吗？
闻时将温笙交给李晨阳后，却没有回到闻家，而是找了个地方，暗暗打探着闻家内部的消息。
冬雪渐渐融化，却仍然占着春天的位子，不肯离开。在晴空万里的天气里，寒冷没有规律地袭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闻时扶着亭台的栏杆，神情悠闲地观赏着不远处的风景。李晨阳坐在石凳上，自顾自的喝着茶，淡淡出声。
“不着急，先等等吧。我已经把势力转到暗处了，回去只会让我们提前暴露。”
一但闻时回去，太子那边就会警惕起来，甚至有可能查到李晨阳私自回京的事情，这对他们来说极为不利。
闻时转回身，黑眸微闪，不经意间略过李晨阳后面一个不显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