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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一刻，冯世安眼前忽然出现函谷关遍地死尸、血流成河。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他们？”他无比自责、悲痛，带着哭腔说：“是我害了他们？”
黙非却冷漠无情道：“冯世安，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刻的感情。”
不要像我一样，麻木。
“师傅，你杀了我吧，我该死！”
“不，从现在开始，你要习惯很多人因你而死，你可以自责，你可以哭，但你必须站起来，重新振作。
因为你以后，是冯世安。
中原盟主。”
“可是……”
黙非无情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的，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我现在要问你的是，如果要你分化伊势流，你会怎么做？”
冯世安擦干眼泪，重复了一遍，“如果是我的话该如何分化伊势流？”
过了一会儿，他试探性回道：“加深辅军跟伊势流矛盾？导致利益分配不均？”
“你说的这些都可以，但你不是进入过函谷关吗？”
“是啊……”
“那你应该见过伊势流灌灵仪式，为什么不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呢？”
冯世安有些愕然，“这怎么做？”
黙非再问道：“你觉得伊势流辅军真的很忠诚吗？还是说你觉得这些东瀛走狗真的很想当走狗？”
“这……”
“首先，你没有给他们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因此他们只能以东瀛走狗这样的身份战死。
其次，你大可声称伊势流灌灵仪式将会消耗生命力，折损寿元。
哪怕这是假的，也会让很多人拒绝承接伊势流禁忌力量。”
“……”听到这里，冯世安已经彻底懂了，惋惜道：“的确是我太蠢了，只要点明灌灵仪式危害，再给他们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说不定真能不费一兵一卒攻下函谷关。”
黙非：“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东瀛军师比你聪明，更加爱护自己人。
他在得知这种情况，肯定会直接带人离开函谷关，而且不再进犯中原。”
冯世安自责无比，“师尊，受教了……”
称呼上的变化，代表冯世安内心真的服了。
黙非淡淡一笑，随后道：“不过你也不必自责，再困难的问题，也要相信自己。
你现在的处境很艰难，举步维艰，没人能看出你的顾虑是不是？”
这话说到冯司昂心坎里去了，“是。”
黙非：“杀了东瀛军师，会激起伊势流群愤。
不杀东瀛军师，难消中原群愤。
你夹在中间，最难受。”
冯世安点头，“是，我们可以杀了东瀛军师，以泄心头之恨，但事后引起伊势流反扑，死伤必将惨重。
我不希望东土跟东瀛继续争斗下去。”
黙非忽然凝视冯世安说道：“你还漏了一点。”
“是什么？”
“中原联盟与伊势流两败俱伤，渔翁得利的将是南秦。
现在最希望你们打起来的就是他们了。”
冯世安不禁一怔，“南秦……”
“难道你看不出来南秦有吞并天下之雄心壮志吗？”
冯世安摇了摇头。
黙非：“也许应该让你去一趟南秦，见一见大秦的王。”
“这……”
“好了，我再问你，你不想跟伊势流继续争斗下去有没有任何一点私人原因？”
冯世安没有半点犹豫的回道：“没有。”
“既然如此，那我明白了。
明日一早，你带人在城门口等我。”
黙非说完，犹如幻影跟恶相冥医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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