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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丞醒来，江老东西也没有继续待在祖宅的道理。
再则，都被主人下了逐客令，继续待下去就不礼貌了。
二楼位置，落地窗前，江少衍坐在轮椅上，看着楼下院子里的一幕。
江老东西在江管家搀扶上坐上车后，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车子缓缓驶出院子。
中年男人从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毯子。
他走到江少衍面前，弯腰俯身将毯子盖在腿上。
做完这一切后，中年男人看着江少衍这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真的袖手旁观？”
主仆一场，中年男人还是挺了解江少衍的。
江家，到底是江少衍的本家，江老东西毕竟也是其父亲。
真要置之不理，似乎本人也做不到。
“黎叔——”江少衍收回视线，朝黎叔看来，他声音平缓：“不是我不帮，而是这是因果报应。但凡当年父亲哥哥们听我一句劝，靠自己双手争取这一切，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切发生。”
平稳声音落，江少衍抬手揉揉眉心，“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害得人家家破人亡，险些整个家族覆灭。但凡有点良心，有点忏悔之心，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枉父亲还是信佛之人，却是犯了佛家大忌。不是我不帮，而是帮不了。”
黎叔叹了口气，他看向落地窗外白雪茫茫的世界，“这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回首已罔及。祸不及子孙的前提，是利不及子孙。江家新一辈，都受了这份利，怕要是……”
“纵然如此，也是该的。”江少衍摩挲着手上玉扳指，神色不明，声音略沉：“一切因果，皆因上一代而起，却要有下一代来偿还。大夏将倾，看个人造化。”
“姒梨和於景，不会放过当年事件参与者的任何一个人。”
主仆二人不在说话，窗外雪越下越大。
江老东西从祖宅离开，在车上听了下属的汇报。
车一抵达医院，江老东西就急色匆匆赶往病房。
他在江管家搀扶下出现在病房的时候，江如烟人已经在病房。
除了江如烟外，偌大的病房就再无其他人。
江聿丞头上缠绕着纱布，他坐在床上，身后枕着枕头。
见到江老东西，江聿丞沉声开口：“爷爷，我要苏弋，无论您是否答应，我都要定她了。您可以一直不答应，我可以一直抗争下去。”
江老东西走到一步，听了这话猛地停住脚，他看了江聿丞，再看看江如烟。
江如烟朝江老东西看来，朝他摇了摇头，然后起身朝人走去。
代替江管家扶住人后，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哥哥受了刺激，记忆出了问题。他目前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次你要他娶姒梨，他据理力争选择苏弋，而后被你用烟灰缸砸破头那时候。”
听了江如烟的解释，江老东西愣了下，“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江如烟微微叹气，“有好有坏吧。”
扶着江老东西来到病床前，江如烟待人坐下后松开手推到一旁。
“我出去抽支烟。”丢下话，江如烟转身离开病房。
江老东西看了对自己很抵触的江聿丞，开口道：“爷爷不逼你了，你喜欢苏弋，就娶苏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