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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也慢慢发现灰牙异常聪明，完全就像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因此，老人更加喜欢灰牙，几乎将灰牙当成自己的孩子。
只是他一直记得妈妈说的话，从来都不开口说话，暴露自己的灵兽身份。
老人平日里就在街上摆摊子坐着，等人拿着家里的烂衣服或者坏掉的鞋子来，灰牙天天坐在老人的旁边，回去就替老人背着背包。
很快，冬天最冷的时候到了，老人有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在冰碴子上摔了一跤，腰扭了几天走不动路。
家里食物所剩不多，老人又舍不得花钱，灰牙看着老人躺在床上疼得轻轻叹息的样子，十分难受。
当天晚上，他叼回来一只鸡，放到老人床前。
老人一睁眼就看到面前灰牙乖巧的坐在他床前，爪子前躺着一只被咬死的鸡，大吃一惊。
“这母鸡怎么来的？”
灰牙不解的歪头，他想告诉老人是他从旁边养鸡场里偷的，但是又不能开口说话。
“灰牙啊灰牙，你怎么能偷人家鸡呢！”老人看着那只鸡唉声叹气。
灰牙莫名其妙，他看着老人发愁的表情，有些委屈，自己好不容易偷来一只鸡，却惹了老人不开心。
“爷爷知道你是想给爷爷弄点东西，但是你不能偷人家东西啊，”老人说，“爷爷这辈子都没有做过占人家便宜的事情，更别说偷了，你记住下次再敢偷别人东西，你就别回来了！”
老人第一次那么生气，灰牙被吓到了，他缩在椅子下，委屈巴巴。
“咱们做人要清清白白，灰牙要听话，做只好小狗。”
老人碎碎念念，他拎起那只母鸡，拄起拐杖，打开门，外面的寒风扑了进来。
“灰牙，你在哪儿偷的？带俺去，俺把这母鸡赔给人家。”
灰牙不情愿的被老人从椅子下揪出来，揪出来以后就无赖的往地上一躺，反正就是不出去。
老人急得拿手打灰牙，骂道：“灰牙子啊，你别气俺，俺这辈子没偷过人东西，你这样做是让爷爷睡不着觉啊！”
灰牙被爷爷打了十几个巴掌，看着老人急得不行的样子，终于站起来往外走。
他实在不明白，爷爷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件事，但是既然爷爷不高兴，他只能带爷爷去养鸡场了。
老人关好门，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跟他走在风雪里。
养鸡场离这里不远，路上老人几次险些滑倒，灰牙都及时驮住了老人。
老人速度很慢，尽管距离不远，老人也是走了半天才走到养鸡场。
他在寒冷的空气中吐出一口白气，敲响了养鸡场的大门。
无人开门。
老人继续敲，过了半天才来个中年人开门。
中年人奇怪的打开门缝，打量着老人。老人显得有些拘谨，不好意思的说：“你好，俺家狗偷了你养鸡场里一只鸡，母鸡已经被俺家狗咬死了，你看你要个价吧，俺赔给你。”
中年人看着老人手里的母鸡，明白了，他打量老人半天，语气缓和下来。
“算了算了，你这么大年龄了，一只鸡我就不要你赔了，下次管好你家狗就行。”
老人反而紧张起来，他一个劲的说：“要赔的，要赔的，俺年纪大，但俺也能挣钱，这只鸡不能白要你的，俺看市场上这么肥的一只母鸡，少说也要三十铜板吧！俺给你三十。”
中年人推辞不过，便说道：“这只鸡二十就行了。”
老人颤巍巍的从布袋子里掏出铜板，一个个数清楚，交到中年人手里。
中年人接过钱，温和的说：“行了，这么晚了你还为只鸡跑过来，你要来明天来也行啊！你快回去吧，等会就更冷了。”
老人点头，中年人关上门，老人拄着拐杖慢慢往回走。
灰牙不甘心的跟着，爷爷一天就挣那么几个铜板，这一赔爷爷一天白干了。
“灰牙啊，你下次可不能再做这种事情了，母鸡那是人家的东西，你记住了，以后不管啥东西，只要是人家的东西，再好你都不能拿，知道了不？”
老人念叨。
灰牙没劲的甩甩尾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老人又无奈又疼爱的拍拍灰牙脑袋：“你这小狗子，还给爷爷偷鸡吃，唉。爷爷休息了几天，已经能走路了，明天爷爷就去摆摊，晚上捡破烂卖钱给你买骨头吃。”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流淌下去，老人白天缝缝补补赚点碎银铜板，晚上捡破烂，偶尔带灰牙去附近晃晃买点小酒喝，后来老人年纪更大了些，不能操劳那么久了，晚上没力气再去弯腰捡破烂了。
没办法，老人晚上只能延长在街上等着的时间，晚上偶尔也能接到活儿，只不过很少。
他们经济来源变少了，老人看着一片寡淡的灰牙的狗碗，一筹莫展。
灰牙趴在老人脚下摇尾巴，其实他要想吃分分钟就可以偷到食物，过去几年了，他的灵力也有了点进步，普通的障眼法用着更熟练了。
但是自从被爷爷教育了后，他就再也没有偷过东西了。
看着爷爷愧疚的面容，灰牙心中一动。
他其实已经可以变成人形了，只不过他灵力太弱，只能维持一会儿。
第二天老人晚上还在外面等活儿，灰牙偷偷溜走，跑到老人看不见的地方，站起来变成了一个灰衣少年。
伏荒看着灰牙舒服的伸懒腰，心念之前没有仔细看灰牙，这么一看灰牙五官还是蛮清秀的，只不过太瘦了些，且整体感觉有些阴郁了。
灰牙懒洋洋的掏出蛇皮袋，敏捷的捡起那些值钱些的废品，一起装进蛇皮袋里，他速度比老人快多了，一会功夫就把东西收拾完了。
他心满意足的看着满满的蛇皮袋，重新变回那条小灰狗，咬着蛇皮袋就往回走。
老人原本看灰牙不见了，有些着急，这会儿看灰牙咬着这么大一个袋子回来了，十分惊讶。
他打开袋子，看到里面满满的废品，忍不住问道：“灰牙啊，这些都是你捡的”
灰牙邀功似的摇摇尾巴，得意的露出牙，仿佛在笑。
“你真不是一般的狗，你也太聪明了，俺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妖怪哩！”老人开心的摸摸灰牙毛茸茸的脑袋，慢悠悠的起身，收拾好东西。
“走吧，咱回家！”
灰牙叼住蛇皮袋，跟在老人身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