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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室内的庄源几人还是没缓过劲来，看他们浮肿的眼眶，估计又在葬礼上哭了一场。
他们各自坐在会议桌前，而此时的暨离几人也早把牌收了起来。
“源哥。”应宇泽向庄源说道。
“嗯。”庄源看见罗伊与“lucky”时，已经大致猜到了些。
“这位是我来崇都首次遇到的朋友，罗伊·肯尼迪，而他身旁的……是他的妹妹。”
庄源没急着回答，他将目光转到有些拘谨的罗伊这边。
“听你的名字，应该是外国人吧。”何坤替庄源发问。
“是的，我来自欧洲。”罗伊有些松气，大家的话语中至少没有拒绝的意思。
“听你的普通话，应该来这里挺久了吧。”
“抱歉，我刚来这国家就遭遇到爆发事件，现在也回不了自己的国家了。”
“口语如此流利……”庄源喃喃。
“是的，我对语言学有一定研究。”罗伊敏锐地接下话茬，这种质疑不该继续重复下去了，“我曾想带妹妹去幸存者营地躲避，无奈那里的条件太过差劲，所以才犯险来到城里。”
“那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呢？”庄源道，“我们在整个崇都都算不出名的小团体，何况我们并没进行过召集人员的行动。”
“是军方。”罗伊道，“你们应该是替军方办事的吧，他们将我引导过来的。”
“我们并非走狗，只是合作对象恰巧是他们罢了。”
庄源的话语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反感，使得房间内也不再有其余人回应。
……
“三七？三七？三七！”应宇泽到楼下找寻任叶寒，找寻无果后便只得改口喊本名，“任叶寒！任叶寒！任叶……”
“任叶寒已经死了。”蹲在角落里的任叶寒只觉得被喊得有些恼火，这才淡淡地叫停了应宇泽的呼喊。
“你在这里啊。”应宇泽卸了一口气，他本打算去室外找找，现在倒不用那么麻烦了。
“我是谁都可以。”任叶寒不知遭遇何事气馁，只是蜷缩成一团，“我是谁并不重要。”
“逃避吗？龟缩在随处可见的幸存者营地里，你在期待着什么。”应宇泽自然不理会任叶寒的丧气话，他才该是最丧的那一个。
“我啊，一时兴起杀了人。”任叶寒想用最短的话刺激到他。
“不就是杀人嘛。”应宇泽耸耸肩。
“想来我也与丧尸没什么区别，仅仅是为了利益，为了自我，为了毫无节制的欲望衍生……”任叶寒自嘲般地扭出笑容。
“真是贪婪。”应宇泽不屑道。
“为此，我不惜伤害同类，不惜杀死他人。”任叶寒的话语愈加锋利与激烈。
“嗯。”应宇泽听着。
“这场末日有使我忏悔吗？我可以告诉你，并没有——我生来要强，想要一切，却吝啬得可怜。”任叶寒转来的抽搐面孔表现着他的情绪波动。
“于是呢？”应宇泽仍然平静。
“于是，我才明白，人从出生开始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而恰巧我的一生都是在犯错，为这不知多少年后的坠落堆积深渊。如今，世界再让我后悔，至此看清血淋淋的前半生。”任叶寒打开话匣子后，便再也关不住地大吐苦水。
“你醒悟了？”应宇泽提问。
“不，我的赎罪才刚刚开始。”任叶寒摇摇头。
“我不信教。”应宇泽对于赎罪嗤之以鼻。
“抱歉，神学毕竟是人性的衍生。”任叶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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