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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东西，不是丧尸吗。”罗小明依然喋喋不休。
“至少在有方法应付之前先别靠近过去。”庄源冷冷地答道。
“那宇泽怎么办，他不知道在哪。”
“你先去开车，我去找他。”
“好。”
庄源已知应宇泽未去过实验室，也未遭遇红头巾一行人，遂避开破旧教学楼往围墙后边走去。
这些建筑傍着一座坍塌半边的山丘，裸露的黄泥渐渐沾湿了庄源的裤脚，他只觉步伐越来越重，鞋底也是稠密万分，像被几只手牢牢拽住那般，好些挣扎才过到巨石边上，石头们倒是清爽，大概是被暴雨冲刷过，早没了脏污附着。
庄源攀上石头，暗叹应宇泽的足迹难寻，又把满是泥泞的鞋子取下，奋力地拍散其上即将凝结的土块，再抬头往底下看去，却见着一串脚印突兀地悬在细密竹林的边上。
庄源连忙穿鞋追了上去，进入林中时，浅浅的阳光射来，倒有些隐秘冲淡了庄源的急躁，又有些阴凉掩盖了正午的灼热。
“来了？”竹林里听闻窸窸窣窣的应宇泽发声道。
“害得老子好找。”庄源提着裤子怒道，还未散落的叶上雨水又把外衣打湿了。
“抱歉。”应宇泽嘟囔道，赶紧把话题转开，“我刚刚在看你们。”
“嗯。”庄源的尾音上扬，趴伏在地的应宇泽只用了破布兜底，一杆枪架在石头缝间，消音枪管突出半截却更像根肆意生长的枝丫。
“现在那群雇佣兵跑了。”
“雇佣兵？”
“是的。”
“何以见得。”
“他们的装备来自于南方军团，弹药包和背包上有俄式装备特有的浅口布袋以及多绳结设计，崇都市里的俄式装备仅此一家，如果通过捡拾或者抢夺为渠道得来是绝不会有这样的严整的。”
庄源点点头，通过应宇泽头头是道的解释后，稍微有些忌惮在心头。
“还不止那么简单，他们的枪械比南方军团的武装好得多，甚至超过了军方，同一队伍的后勤补给统一性也极高。”
“听你那么说，这是一支职业队伍，但又不属于军方。”
“不知你有没有听闻过夜客。”
庄源想到了舍宝，他确实有说过。
应宇泽见他点头便继续道，“他们应该属于某位夜客旗下的突击队伍，而且那位夜客必定财资雄厚。”
“你说南方军团……”
“是的，南方军团也大概是他给养的。”
庄源终于觉得事情荒诞起来，那些没有表露出来的暗流显得更加深不见底。
……
两人回到起初停车的石桥边，却没有见到罗小明与皮卡车的踪迹。
四下张望紧张间，背后稍有视线掠过，引起两人一阵心寒。
稍作拮据的视线回顾，他们发现了高悬在山崖边缘的黢黑头颅，它没有头发，五官还没长开，两只空洞的眼直直地定在此处。
酷似一个孩童。
庄源的心中发毛，那眼中虽是类似儿童般无邪且天真的目光流露，但那漆黑瞳孔所形成的空洞却拉扯着庄源的全身上下，好像在逐步吞吃自己一般。
“别看他的眼睛。”应宇泽在低声提醒。
“不行……移不开了……”
“我也是……”
两人说话间，边缘的道路挤出几只丧尸来了。
“完了。”
“别怕。”
庄源有些腿软，但应宇泽的枪已经顺着肩膀，缓缓地移到了手上。
“你怎么……还能动……”
“一只眼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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