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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叶寒好不容易等到庄源一行人归来,日落的时候他尤其担忧。
似乎那逐渐攀起的夜色也如自己的疑虑那般无限延伸。直到看见几人寻常的体态由远及近,才终得平息。
“怎么了?”暨离也随任叶寒一同去迎几人,却见不得他们脸上挂着完成任务后该有的喜悦,“出什么事了?”
“没事。”庄源笑了笑。刚才山腰边缘的交锋是他最为担忧的团队割裂,应宇泽的一意孤行让自己这个领队两难。而庄源又不得当面驳回成员的发言,毕竟他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方案是最优解。
“哟!三七你这可乐哪来的!”肖烨的惊喜打断了庄源的装模作样,大大咧咧的肖烨才该是整个团队的顶梁柱,庄源从来都这样想。
“你要喝就拿去吧。”任叶寒走到肖烨边上,拾起随同可乐在一起的卷纸,接着说道,“我是在城里的商人那边换的,就用这个。”
看着任叶寒手中摇晃的卷纸,庄源有些恍惚,“商人?这种地方还有商人?”
“当然有,你问两仪和刀哥,我们一起去的。”任叶寒努努嘴,示意暨离别在一边看戏。
暨离眼见庄源的态度反常,连忙帮助任叶寒解释,“的确有的,我和刀哥巡逻时发现的,虽然他的招牌不算明显,但还是开业状态。”
“开业”一词令其余几人忍俊不禁,在这种废土里售卖来路不明的赃物的暴徒,居然成了好好先生暨离口中的小商贩。
但庄源还是皱着眉头,他下意识把目光交汇到何坤脸上,也只有一路走来的何坤能充当团队可靠的“军师”。
何坤此时也目露严峻地点点头。谈到“芝花”以及“商人”一词,他们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头戴冬帽的中等身材青年,伴随他们逃出生天,也与他们刀剑相向的“乌鸦”——舍宝。
“我们得去看看。”庄源对暨离说道,然后回头示意后边离得稍远的应宇泽几人靠近,“宇泽你和刀哥他们先吃晚饭吧。”
应宇泽知道这是庄源的示弱,目的是缓和他们之间意见冲突产生的隔阂。但应宇泽觉得没有必要,便淡淡挤出微笑,“好啊,我和青丝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既然没有后顾之忧,庄源也回以一个笑容,带着何坤徒步走远。
“诶,宇泽。”任叶寒用手肘顶了顶应宇泽,“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怎么源哥笑得这么难看。”
应宇泽还没回答,喝完半瓶可乐的肖烨就来打岔了,洒脱的样子活像个酒鬼,“小事!我跟你说,湿源那逼从来一副死样,跟个老鼠似的。”
肖烨的话语很有亲和力,瞬间打散了众人的疑虑,大家便各自打起哈哈围着火堆坐下了。
“你说宇泽他。”庄源趁着远离团队,对何坤小声说道。
“别在意。”何坤倒是豁达,“宇泽也是为了咱们队伍考虑,就是有些……”
何坤不好形容,应宇泽的做法雷厉风行,甚至称作心狠手辣也不为过。
思考良久,两人心照不宣地说出一词,“极端。”
“对,就是有些过于极端。”何坤认可道。
“相较于紫菜那家伙的大大咧咧,青丝那种的唯唯诺诺,宇泽真是可怕的不行。”庄源终于点起今日的首根烟,贪婪地吮吸着。
“你还说他,犹豫不决这个词一出来,我立马就能想到你的模样。”何坤打趣道,熟悉的街景,没了路灯荡漾,也没了月色相迎,只有沉寂在夜里的静默,令这故乡的孩子轻松又怀恋。
庄源同样被这里的回忆带起,没有在意何坤的调侃,惆怅从烟中分离。随后叹息道,“宇泽说他以前老是偷偷摸摸的生活,想来一定很艰辛吧。”
何坤明白庄源内心的释然,也在一片漆黑中扬了扬嘴角。
“是不是我太……刻薄了?”
“没事,我们都会原谅你的。”
何坤的话语照旧肉麻,但庄源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地笑了。
烟头打着颤,两人都开心得愈加张扬起来。
的确,对他们而言,没有比伙伴间的信任更令人动容的了。
说话间,任叶寒进行交易的那个小帐篷已经出现在庄源两人眼前。
“那个就是?”
“看样子没错。”
庄源看了看四周,这里正是当时他们翻找枪械的警局背后,表哥所讲述的他曾就读的初中。废弃的教学楼中央是一片狭小的操场,而操场里用来踢足球的草坪却俨然长满了一簇簇的三尺野草。
而发出昏暗光芒的帆布帐篷就安置在它们中央,边缘似乎被人为修剪过了。
庄源没有过多思考,迈步靠近,而后掀起了厚重门帘。
门口木桌上摆放的些许补给都标有价格,依何坤做过的几笔交易来看,那些价格还算合理。
不过果断进入的庄源可再没购物的心思了,帐篷其中同样目露惊愕的男孩,不正是阔别已久的“舍宝”吗?
“你……”庄源惊魂未定,明明亲眼目睹舍宝的身死时刻,可那副半边遮蔽的脸孔却是其人无误。
“舍宝!”同样在门前见识到旧人的何坤震惊道,“你怎么在这!”
舍宝脸上的错愕转瞬即逝,转而变为一抹显而易见的庆幸模样,“太好了,你们还活着啊……”
庄源可看不惯这副假惺惺作秀的模样,直直冲入其中,勒住舍宝衣领便要出拳殴打。
舍宝没有回绝,迎着拳头闭上了眼。
庄源始终没下去手,这本该是他第一次打人,却违和得像股恶风。
舍宝见身上久久不得疼痛,缓缓睁开了眼。
“你怎么在这里。”何坤没有庄源急迫,只是钻进帐篷问道,他们两人的确都带着枪,但也不知道能否击溃“乌鸦”。
“我……”舍宝抿了抿嘴,还是僵在原地,等到庄源手酸,才各自回撤了半步,稳住身体。
庄源无言,又是深夜,同初见舍宝那次一般,也同葬送舍宝那次一般,乌云再度缠绕心头,沉闷得可怕。
“我说,你为什么在这里。”何坤的声音加大,他也记得舍宝的所作所为,不得自己轻易饶恕。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