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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这么着急唤我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一袭紫金袍的院长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盘膝而坐的岑老。
测试大殿中心,身着白袍的岑老迅速睁开眼,看见来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稳了下来。
“昆吾界里的金石洞天一个月前发生了极其狂暴的异象,就连我都无法探查其中,我担心小洞天破碎对昆吾界造成影响,给你发了飞信之后就守了一些时日,结果洞天几天之后又安静了下来,当真是奇怪。”
院长闻言咻的一声消失在原地,岑老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昆吾界一处山野断壁下,一直打坐护阵的修教授迅速起身,微微躬身以示尊敬:“院长,岑老。”
金石洞天实际上就是一块并不起眼的矿石,正好镶嵌在三人面前的那块断壁之中。
院长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断壁,以金石洞天为中心,向外扩散了无数道裂纹,感觉只要轻轻用力,整座断壁会瞬间垮塌一样。
“的确有些奇怪,我的神识居然也无法进入这颗小洞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详细说来听听。”
修教授和岑老对望了一眼,清了清嗓音然后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在修教授说完之后,岑老也进行了一些补充,毕竟他是这个空间大阵的掌控者,许多细微的变化他最清楚。
听完两人的叙述,院长并没有的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两人离开。
岑老和修教授会意同时消失,在千里之外的一座开满荷花的湖心小亭里出现,岑老取出两壶酒递给修教授一瓶:“恐怕会出大事了。”
接过酒壶修教授有些疑惑道:“这怎么说?”
岑老灌了一大口酒沉吟了一会儿才解释道:“我这师兄,为人处世之道已经达到化境,喜怒无形,旁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困在小洞天里的那个学员,他很在乎。”
“啊?”
修教授惊呼一声连忙捂住嘴阻止自己的声音,面对院长,他还是有很大的压力的,所以刚刚也没太敢关注院长的表情。
但是叙述过程的时候他并没发现院长有什么激动或者反常的举动,一直都是毫无波澜的在认真听,他还以为院长的态度跟岑老一样,死个学员不算什么,只要对这座昆吾界没影响就行。
听岑老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林深的出现可能真的不是巧合和偶然。
如果是院长瞒着岑老安排的,那他岂不是罪过大了去了?
“这如果林深那孩子真的遭遇不测,岂不是会给学院带来很大的麻烦?”
岑老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那个孩子并不是我安排去你那的,是有不少人给我打招呼,让我在安排新学员进来的时候照顾一二,其中还真没有这个林深。”
“而且我也没把你所在的洞天包含在内,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随机传送到你那里去的,可偏偏他去了,一开始我只当是那孩子凑巧而已,现在想来这件事可能不简单啊。”
岑老一手负后,一手拿着酒壶,站在亭子里望着远处的山峦不再说话。
听完解释之后的修教授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也只好闭口不谈,只是内心总是愧疚难当,不管林深是不是院长亲自安排的,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所在的洞天出事,无论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
自己都是个半死不活的人,还毁了一个天赋不错的孩子,手中的酒,简直比蛇胆还要苦上万倍。
若是以后见到自己的儿子,他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儿子的学生在自己所在的空间内遭遇不测?
那他这个父亲跟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这里,修的内心变得更加苦涩,哪还有什么颜面见自己的儿子。
院长并不知道此时的师弟和修教授是什么心情。
在确定两人都离开之后,一挥手,一道光幕便将他隐藏了起来。
从远处看去,断壁之下空无一物,哪里还有院长的影子。
“老伙计,你可别再说我抠门了,压箱底的九色宝山我都忍痛割爱了,换个人去薅吧。”
“还有你这宝贝孙子,运气是真让人羡慕,这么点时间就能找到宝山,要说他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我是绝对不会信的,你们家能不能再崛起,我看其他人都不行,这小子倒是让我有些期待啊。”
院长自言自语的时候手掌里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一个装满水的破瓷碗,他轻轻的将断壁上的金石洞天挖下来,用袖口擦了擦泥土,随后放入碗中,随手虚空起阵覆盖在碗口,水里的普通矿石微微翻了个身后便安静的躺着,只是小矿石本身像是在呼吸一样,偶尔会冒出一个气泡。
院长将破瓷碗靠着岩壁放在地上,起身拍了拍手和袖口,富态的脸上有些肉疼的假笑了一下,随后消失不见。
千里之外的观景亭内,院长突然出现,让正在喝闷酒的两人紧张起来。
“师兄怎么样了?”
“院长他还活着吗?”
院长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并没回答两人的问题,只是交代道:“金石洞天所在的百里范围内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洞天内的情形很复杂,那个叫林深的学员暂且没死,不过也是命悬一线,外力无法干预,哪怕是我也只能窥探一二,能不能活下来,看他的造化了,师弟也不用担心,那个小洞天没有毁灭的迹象,就算破碎也不会对昆吾界有什么影响,各司其职,静观其变吧。”
说完话,也不等两人发问,院长便消失不在。
岑老哈哈一笑,拍了拍修教授的肩膀面露喜色的道:“这事儿算是过去了,你换个洞天继续工作吧,我出去了。”
亭子里只剩下修教授一个人,整个人还有些懵。
“这就没事了?也没有个结果?”
咕噜咕噜喝光了酒壶里的酒,修教授骂了句娘后也消失在了原地。
而金石洞天周围百里忽然出现了一圈淡淡的光幕,光幕外依旧如常,而光幕内仿佛禁止了一般。
天空的鸟儿没有拍动翅膀,也没有落到地面。
溪水里的游鱼一动不动,就连流水也被禁锢变成了一面镜子。
断壁下的破碗里,偶尔会冒个泡泡,碗里的水会随之减少一点。
洞天之中,时不时的会有一滴甘甜的水滴掉落在悬浮空中的林深身上。
随着水珠四溅,已经变成皮包骨的身躯开始慢慢恢复。
感觉到水的滋润,浑浑噩噩已经在等死的林深仿佛看到了希望。
就像在沙漠中找到了绿洲一样。
似乎是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