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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排除幻觉的可能。”林北川走上前来，思索着道。
“幻觉？”韩小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而且说的话莫名的熟悉，就像当着你的面挖坑忽悠你一样。
她不禁呢喃道：
“你套路怎么都不带变的啊。”
“不管用了？”林北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煞有介事道，“那我下次改改。”
“改？”韩小喃下巴微抬，冷眼回应，她倒要看看，这个改从何而来。
“不改，下回不就更不管用了？”林北川笑着偏了下头，示意她跟上。
随即，他身形一遁，转而出现在了广场中央被碎石掩埋的石碑前，石碑有缺，厚厚的尘土附着于表面，像是镀了层石膏。
“有时候真有点想揍你。”韩小喃叹了一声走来。
“是吧。”林北川跟着叹道。
“是啊。”
“来吧。”林北川刚说完，就见韩小喃举起了拳头，既为此感到愕然，也感到惊讶，愕然的是她理解错了意思。
惊讶的是那柔荑雪嫩肌滑，宛若冰玉晶髓雕琢而成，纯净剔透，美轮美奂，就像是层层包裹的笋心，孤芳自赏，不染尘埃。
他点了下头，称赞道：
“用这个揍的话，想来我是不会介意的。”
去死吧你！
韩小喃气的险些岔气，一时不知该收，还是该放：
“烦死了。”
话落，她垂下手臂，眼神瞥向一旁道：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你在想什么，我便在想什么。”
林北川伏下腰背，拨弄着瓦砾，笑着答道。
啊这？韩小喃原地愣住，一抹红晕自脖颈腾升而起，好似破开天灵盖，直冲霄汉，她头一扭，抱着胳膊骂道：
“那你还是去死吧。”
不会是？
林北川瞧了她那么一眼，警惕道：
“看来我也得防着你点。”
“你防着我？该防的是我好吧。”韩小喃刷地转过头来，脸上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非也非也，有些事你还是不要太早知道为好。”林北川一副你还太年轻的调调。
“不跟你瞎扯。”韩小喃嘴角向下撇了撇，卸下外在防备，顺势弯着腰背，一起捡开掩埋的碎块
她不经意地抬头望见，上空藤蔓像极了条条交织的帷幔，若它们是红薄纱，若四周光亮如初，她不由轻舒了一口气。
在另一个不经意间，她悄悄瞥着专注捡拾的林北川，见他没有发觉，又慢慢低回了眸子，一股难以言语的悲怆如浪涛般冲击着四肢百骸。
周遭响起的一声声磕碰，多像是沉默的回音啊。
仿佛捡起的是破碎的梦。
等捡拾完毕，林北川腰背徐徐挺直，望着眼前的石碑字眼——道法如心——脸上神情庄重肃穆，崇高敬意萦绕心间。
韩小喃亦然。
她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就这么看着？”
“等下你就知道了。”
林北川忽而一笑，一拳猛轰石碑，咔嚓两声，裂纹密布，眼角弥漫出一抹森冷寒意，宛若冰封。
耀眼光线自缝隙间透出，于心湖中幻灭，内里竟是空的，只一滴光华液滴，缓飘至他宽大的掌心。
“我们要找的东西到手了。”他轻声道。
韩小喃瞳孔发散，失神了一阵，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词就是大逆不道。
他居然敢对布道石动手！
那可是象征。
她逐渐意识到事情玩大发了，林北川的所作所为，要是传了出去，下场自是遭人讨伐，虽不至于全天下，但至少得有半片神州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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