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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悬在头顶三尺之处，好似非得本末倒置，又或想整出朵花来不可。
搅啊、搅啊！林北川倒先有了异象，一个个斑点像是阴影一样浮出体表，整体为灰质样，密密麻麻，脉络牵连。
像是一套别致的盔甲，仿佛也是另一类天地。
虽贯穿，虽显现，却不能施力，不可争进一步，
“唉，收化身一事得赶早了。”
林北川浅纳呼吸，缓缓抬高眼睑，眸底不见失落，哪怕竭力克制，亦可见得有缕道不尽的惆怅在灵光逝去时窜离的尾巴尖儿。
不想。
他复而摇头不语。周身灵光尽去，恢复了原本模样。
只余下一桌一椅、两人一床。
本就不宽敞的房间此刻显得尤为拥挤，林北川困了，扭头望向韩小喃，韩小喃抱以匀净的呼吸。
甚至翻了个身，将被角拥入怀心。
“……”还是去睡沙发吧。
林北川充分表达出了自己的苦大仇深，以及对薄被的爱恨纠葛，无果，他遂起身，掩口打着哈欠出了房门，行到沙发前伸展腰身、一倒而瘫、呼呼大睡。
但这似乎远未结束。
…………
“醒了。”
“这一觉睡了好久。”
“是很久，再晚一点，我两估计都抱上孩子了。”
…………
“你醒了？”
“嗯，发生了什么？”
“我们出不去了，一切毁的彻彻底底，再也出不去了，都怪你、都怪你——”
…………
刷！！林北川睁开眼睛望见的便是一团雾影，悬在面前咫尺之地，一股劲风铺天盖地地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痒痒麻麻。
心念电转间，他已确认先前乃是在梦中。
饶是如此，仍难以按捺自己的悸动之情，仿佛自己是在一种高压强制下被迫醒来，彷徨无措与明晰渐了不受控制地交织在一起，带来难以言喻的滞后感。
头脑一片空白。
韩小喃神情疲惫，不失凌厉之色，些许扩散的瞳孔轻微晃动，豆大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浸湿了衣襟，湿透了鬓发。
自己在做什么？！
“……我看你流了这么多汗，就想着帮你，”说着，她伸手去拎林北川的衣袂，似是触及闪电般顿住，入手冰凉，“擦一下。”
她低着眸子，脸上划过一丝歉意，只听得他说：
“你的手比我还冷。”
“梦破的满地稀碎碎还狗血，你觉得冷就觉得冷吧，过一会说不定就暖了。”韩小喃脸色苍白，嘴唇泛白，说着说着眸子一横，狠狠地剐了他一眼。
兀自拿着他那冷冷津津的袖口去招呼他的脸，动作轻柔得让人觉得“贤淑”。
林北川忍着不适，不敢作声。
沉默。
过了一会，韩小喃垂下手臂，试问道：
“你也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