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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坐，老奶奶您也坐。”
林北川挺直腰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却仍有点拘谨，石壁上挂了一幅幅画框，每一幅画框里各有一朵花之标本。
雏菊生气盎然、君子兰光泽柔腻、莲花白而洁，如窕窕之风，怡然端庄，还有多彩艳株，红的、白的、紫的、绿的……
在纹了身的石桌上，立有一白釉花瓶，花瓶不大不小，一手可握，里面栽着一株小草，小草杆细而坚韧，叶弯而渺小，青翠而别有一番生机。
老奶奶坐了下来，林北川则坐在她对面，她端来茶壶，放两茶杯，斟上凉茶，脸上笑容含蓄，莫名的，显得平和。
林北川只道是受了光线的影响，但这么一来，也没那么局促了。
“小伙子，我这里不错吧？”老奶奶说。
“挺好的！”林北川是真这么觉得，这里清净，清净，还是清净，适合养老，适合养心，每天与花作伴，情操陶冶之。
“呵呵，小伙子，你来是想订花吗？送给谁，你也跟着老婆子看了一圈了，不会没有心动的地方吧。”老奶奶笑容可掬。
“老奶奶，您这可不太好吧。”林北川眼角一跳，故作从容。
“茶你也喝了，人你都来几回了，不买花，你来这干嘛？”老奶奶探手将他的茶杯挪开，一副不乐意的口吻。
“找您当然是有正事，老奶奶，您看……”
“小伙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老奶奶眯起眼睛，手掌抵在桌上撑起身子，凑过去离的近些，打断了林北川的陈述，就在她想趁此瞄林北川手上半开的画轴时，林北川机灵地侧过身去，将它卷上，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把它轻轻地放到了桌上。
顾自端来茶杯，喝茶。
“你这是在欺负我老婆子腿脚不利索！”老奶奶瞪眼，沉声说。
“先谈正事！”林北川分毫不让。
随即，他又说：
“再谈生意。”
听到后一句，老奶奶神色缓和下来，坐了回去，端着双手，脸上恢复了和蔼可亲的笑容，宛如菊花一般灿烂。
她说：
“快谈正事吧。”
不都是生意嘛！
林北川心底泛起一丝苦笑，拾起画轴，摊开，不动声色地说：
“老奶奶，您见过这个小女孩吗？”
“见过！”老奶奶想都不想做出了回答。
您好歹看一眼再说！
林北川有点无语，笑容不改说：
“在哪见过她？”
“就是见过！”老奶奶如是说。
“那您的印象是？”
“见过！”
“请问见过在哪？”
“见过就是见过！”
林北川揉着眉心，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老奶奶，我跟您说认真的。”
“小伙子，我也是认真的，”老奶奶叹了一声，弯身从座位下取出一个匣子，打开，从里搬出一沓沓纸，铺了足有半张桌。
像是平地起台阶，高下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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