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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盛家后,赵梓书并没有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驱车来到了京郊的一家精神病院。
这家精神病院坐落在青山脚下,环境很好,前面还有一个人工湖。
白墙上刷着红漆“xx精神病院”几个大字,高筑的铁栅栏上牵着通了电的细线。
几个眼神空洞脸色苍白的人,穿着宽大的条纹病号服,扒拉着铁栏杆。
有人伸着头想从狭小的缝里挤出来,有人望着外面的天傻笑。
院子里的人很安静,每个人脸上都有未消的恐惧。
就在刚才,一个大喊大叫的病人,在打了镇定剂后被两个壮汉拖回了病房。
是真的拖,粗暴的一人拎着一只手臂拖回去,可不管他是不是会受伤。
赵梓书从车后座拿出一个黑色皮箱,拎着箱子进入院内。
来接他的是这里的院长,一个三角眼的矮胖老头,身材像极了俄罗斯套娃。
“赵少爷来了。”他乐呵呵挤着油光满面的笑过来,伸出双手要跟赵梓书握手。
“胡院长。”赵梓书避开他,扬了扬手里的箱子,打开金属锁,里面清一色全是红钞。
院长的眼睛恨不得凸出来钻进箱子里,他脸上的笑几乎要把眼睛淹没:“夫人在我们这好得很,就是有点想您。”
赵梓书将箱子递给他:“没有其他人来过吧?”
“我们做事,赵少爷还请放心。”胡院长抱着沉甸甸的箱子,谄媚的说。
咧咧嘴示意跟在一边的护工,带赵梓书去该去的地方,他寒暄几句就带着箱子去到办公室,准备跟他的钱亲热亲热。
他贪婪得如同一只掉进米缸的老鼠。
护工将赵梓书带进一个宽敞的房间,地方很大,东西却不多,所以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靠近内墙的有一张铁床,蓬头垢面的女人仰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她脚上挂着铁链,两只手被铐在床头。
有人来,她似乎也感受不到。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人的?!”赵梓书娃娃脸上是勃发的怒气。
护工急忙解释:“是夫人不让靠近——”
“够了!”赵梓书打断他的话,“去打盆水来,再拿个干净毛巾,还有梳子。”
靠近床边,他唤了声:“妈妈。”
将毛巾打湿后拧得半干,轻轻擦拭着女人的脸,他动作温柔。
床上的女人面黄肌瘦,从姣好的五官里,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丽。
只是如今被折磨得如同纸扎娃娃,呆愣愣的看不到一点生气。
她死水般空无一物的眼眸里有了波动,看到赵梓书的脸时,惊惧到瞳孔放大。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好像面前的人不是自己怀胎十月产下的儿子,而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挣扎着,叫喊着,手铐撞击铁床发出刺耳的声响,身体像得了某种病一样开始抽搐。
赵梓书让护工解了她右手的镣铐,她一巴掌呼过来打在他脸上。
女人被他阴沉的脸吓得安静下来。
“妈妈,你病了。”赵梓书紧紧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充满了依恋。
好像将自己亲生母亲送进疯人院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妈妈,我在赵家只有你了。”
听他说完这句话,床上的人没再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搀扶着坐起来。
赵梓书接过护工手里的梳子,帮她梳理着披肩的发,动作轻柔而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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