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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儿，你是不是喜欢寺里的僧人。”
“我，眠儿……是。”
万俟眠稍作犹豫，肯定的点了头，她就是喜欢他了，有什么不敢认的。
慕容锦端庄的脸上满是严肃，目光严厉，张了张嘴，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眠儿，别说母后不成全你，秦国怕是等不了多久就会起兵了。你去找他吧，若是他肯还俗娶你，也算是对你有恩，母后不会计较他的身份。若是他不愿意，你就老老实实将人忘了，可明白。”
“眠儿明白。”万俟眠露出了这几个月以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
说到底，她也是不愿意去和亲的。只是，随意挑一个世家公子成亲，同前往外族和亲归根结底都是一回事，无论距离远近，父皇母后都管不到他们的后院里去，如此一来，自然要多加衡量，选择更加有利的一方。
公主府的车驾停在静安寺偏门前，这边安静得很，几乎没有香客的踪影。
“喂！和尚，好久没来看你了。”
“贫僧见过明珠公主。”无心朝她施了一礼，万俟眠蹙了蹙眉，将他一把拉起来。
“你干什么呢！”
无心被她拽的一个踉跄，无奈的看着她，只是其中夹杂着多少说不出的宠溺。“阿弥陀佛，眠儿施主还是和以前一样。”
两人在石桌旁坐下，就像以前一样，似乎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一样。真好，要是当初她真的能永远待在这个地方就好了。
万俟眠静静坐着，视线在院子里逡巡，试图寻找以前的记忆。
说起来，明明只过去一年而已，她却总觉得这里的生活已经恍如隔世了一般。
无心执起茶壶，悠闲的沏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眠儿施主已经许久不来了。”
“是啊，边关出了点事，母后急匆匆地在给我相看世家公子呢。”
万俟眠收回视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原先的准备好的话却是有点儿说不出来了。
“和尚，传闻释迦牟尼佛为渡人世苦厄，自愿放弃王子身份，传扬佛法。如此说来，若是能用一人的荣华换取百姓的安乐，是件划算的买卖不是？”
“若此人心怀苍生，自愿奉献自然是美事一桩，若是被逼无奈，不过是多一份冤孽罢了。”
无心说话的时刻，万俟眠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声音清朗，眉目温润，若不是剃尽青丝，定然是位翩翩佳公子。
察觉到她的视线，无心回视过来，一瞬之间，她似乎看见了真正的佛陀，温和慈悲心怀苍生。只是静下来，又觉得，那眼神后面似乎还有什么掩藏的情绪，掩藏的太深，让她一点都看不清，也看不透。
“和尚，你总不告诉我之前那个故事的结局，现下我大概已经猜到了。说起来，身为皇家人，权衡利弊这种事，应该是我从小就懂的事才对。”
说着，她轻轻的笑了起来，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子，又像是璀璨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