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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武帝拿着装着万寿丹的锦盒,很是开怀,边走回龙台时边说:“也给这炼制万寿丹的张道长赐个座吧。”
殿内从方才对弈王的哄笑,继而转变成赞叹,一盏茶的功夫,这弈王就在他们嘴里活了两回。
尔后便是说他有孝心,很是敬爱自己的父皇,说他有忠心正义,为天晋立下不少功劳,却从不邀赏。
长乐殿端坐在皇后之下的一位妇人,自完颜真出场后,那目光便再也没有离开这女子的身影。
慎妃用玉手拈起案前的酒盏,眼底里对这弈王的侧妃颇有赞许。她在心底却有些泛酸,雪芝啊,你且在天上看看,你的六皇子有福气了。
完颜真回了座位坐下,权淩弈在桌案下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侧首认真的盯着她看了许久:“让你费心了。”
她笑着撒着娇:“谁叫人家心悦于王爷呢。”
文宣皇后让宫人第一个呈上太子箱子里的礼物,那箱子里面居然备着两份宝贝。
文宣皇后见状笑得极为开心:“皇上,瞧瞧咱们的皇儿也懂事了,知道好事成双,所以给您的万寿节礼物都是双份呢。”
宫人将礼物端放在檀木方盘上,
一块金龙青鸾翡翠玉玦,那奇石是以帝王绿翡翠雕刻而成,帝王绿翡翠乃翡翠里的顶级翠种,很是珍稀。
文宣皇后:“这可是帝王绿呢皇上,咱们皇儿是想将这天底下最顶级最好的物件儿拿来匹配这天下之主。”
当第二件礼物呈递上前时,文宣皇后的脸色依旧笑得灿然,
可太子的脸色却有些不自然了,这狐狸大氅不是自己送给弈王的吗,怎的出现在自己的寿礼中了?
“太子一定是知道您这几日初春里畏寒,所以还给您做了件狐狸毛大氅,这赤狐毛,还是很难得呢。”文宣皇后指着那狐狸大氅说着。
太子权淩雍也只好顺着问自己母后的话说下去:“是啊父皇,
您大病初愈,这赤狐毛做的大氅很是柔软与温暖,都是裁的赤狐身上毛最软最长的一处,一只狐狸也就腋下那几寸了。”
就在这时,张玉成在底下喷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众人惊呼,连忙走过去扶起张玉成。
仁武帝抬首,问道:“张道长这是怎的啦,快宣太医!”
有人掐着张玉成的人中,他缓缓醒过来,喘着气:“皇上,有怨气,有怨气作祟呐!”
他虚弱的走到殿中来:“烦请皇上让贫道速速离去,贫道方才动了真气为皇上炼制丹药,现下无了真气护体,殿中怨气冲撞,贫道身体受不住。”
仁武帝心下疑惑:“怨气,何来的怨气?”
张玉成道:“皇上,方才这长乐殿内确确实实是有紫宸浩然之气,可就在刚才也不知怎的突然飞出许多怨气来,
这怨气聚集多了,伤人寿数,轻则生病,重则折寿,更重要的是阻碍子嗣。”
当皇帝的,本来最近就龙体欠安,还让他听到了这句话,这怎能不起了疑?
完颜真在席间慢悠悠的饮下一口梅花酒,梅花沁人的香气夹杂着酒的烈,与她这人一般:美丽的野兽。
“请道长速速查探怨气由来,莫让此怨气作祟,伤我天晋皇子嫔妃还有列为重臣。”仁武帝一下子敛了欢愉的面色,严肃了起来。
“皇上,能否让贫道用罗盘查探一下殿上的箱子?”张玉成问。
仁武帝恩准了他,张玉成拿着罗盘在那些箱子面前扫来扫去,最后那罗盘在放置狐狸大氅的方盘上停了下来。
张玉成看了看罗盘,摸了摸下巴山的胡须:“启禀皇上,这怨气是从这狐狸大氅里散出来的。”
太子大声斥责:“放肆!一件大氅罢了,何来的怨气之说,你这道士妖言惑众,来人呐,将这道士抬出去砍了!”
仁武帝挥了挥手:“等一下,先看看张道长怎么说。”
张玉成吓得腿软:“皇上,贫道不敢说……贫道只是一道观的小道长,这……”他委屈巴巴的看了看仁武帝。
仁武帝眉目沉了沉,肃穆威严:“你且说来,若真有此事,朕自会护你周全。”
张玉成这才说来:“只要让我对这狐狸大氅起阵作法便会知晓。”
仁武帝恩准后,张玉成放下手中的浮尘,让宫人灭了殿中的主灯,殿内瞬间暗沉了下来。
他将那狐狸大氅捏在手里,正反摸了摸,又放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随后又围着狐狸大氅念咒转圈,衣摆起风,不一会儿,那狐狸大氅竟燃起了蓝绿色的鬼火。
长乐殿中的女眷吓得惊呼,蒙眼耸肩,不敢直眼相看。
权淩弈看了看完颜真,发现她正笑盈盈的端详着前方,他眉眼间不由掠过一丝浅淡笑意。
只见那诡异的火苗越燃越大,那大氅就这样烧了起来,由于是动物毛,沾了火没几下一件衣服就烧没了。
张玉成让宫人重新掌了灯:“皇上,您都看见了吧,方才的地狱业火熊熊燃烧,正是在清除怨气呢。
皇上不必忧心,此刻殿内已无怨气伤害皇上龙体了。无量天尊保佑,这大氅幸好没穿到皇上龙体之上。”
仁武帝面庞上了些怒气,瞪着太子:“太子有何解释?”
太子立刻跪在地上:“父皇,父皇!儿臣只是用赤狐的毛皮做了一件大氅而父皇您保暖而已,什么怨气,儿臣真的不知道!”
慎妃在一旁温声劝慰道:“皇上莫要动怒,
太子殿下给您寻了这件大氅来想必也是体谅自己的父皇身体畏寒,这怨气从何来的也不一定与太子有关心,咱们不妨问问张道长。”
张玉成狐疑的问道:“敢问太子殿下,这大氅是如何得来的?”
太子道:“还能如何得来?自当是秋冬以后,等赤狐的毛长长、长厚了些,
便屠了赤狐毛皮来做的大氅,足足屠了百余只赤狐呢,这样做的大氅又软又暖和,仅此而已。”
张玉成摇头大呼:“唉,唉,唉!”
慎妃问:“张道长何故一直摇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