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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天生命贱，其实我挺喜欢住在隔断里的感觉，狭小的空间让人拥有一种被包裹的感觉。
可人多了就是麻烦，排队洗澡上厕所，憋急了只能回房间拉在塑料袋里，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下楼丢掉，俗称丢屎包。
前半夜时常还能听到隔壁的一对小野猫在低声闷哼，后半夜就变成了装修队打电钻、敲钉子。
即便再无聊，翻烂了一本小说，我始终也没敢打开手机，时代在进步，黑卡与黑手机也不好弄了。
偶尔碰见敞开大衣的少数民族小伙子，一脸隐晦的问我要不要手机，却总想着在我付钱后用手机模型来李代桃僵。
天色渐黑，我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在尖刀的威胁下认了栽，一旦被这帮团伙盯上，只会闹出更大的动静。
一路尾随着他们，来到港口边的一处小巷，满是妇女儿童，放眼望去二十来人，都是来自吐蕃，人人都会一点儿手艺活。
这里阴暗潮湿，到处都充满了腥臭味，一筐筐上了封盖的篓子，想必是那些被渔民丢弃的死鱼死虾。
同样是生活，有些人在水深火热中向往光明，有些人在灯红酒绿中沉迷堕落。
我与他们又有什么不同？都是为了活下去，活得更好，并没有创造价值，只是在货币流通的过程中，充当一只蚊子，吸社会的血。
他们是这个城市最可恨的人，也是最可怜的人，但他们懂得抱团取暖，那就意味着，针对一个，便是招惹一群。
眼见无法拿回损失，刚要转身离去，却已经被两个暗哨堵住了路。
我不想招惹麻烦，只能拔出圣剑，吓唬他们让开一条道路，可显然被他们误解了意思。
两把剔骨刀直愣愣的向着我的腹部捅来，没有任何技巧，只有悍不畏死。
一手一个，将他们拨到一旁，想就这样一走了之，结果巷子口便有一把短兵土枪指着我的脑袋。
这把枪真的很土，纯手工打造，我更愿意称它为火铳或者短铳，打不打的响还有待参考，就怕它炸了膛。
“你，包留下，刀留下。”土枪的主人眼中没有贪婪，只有冷漠，我想在这群人中他有着不凡的地位，手上也有过人命。
我心下一阵冷笑，我都已经放过他们了，可他非要趁着月色敲响阎王的家门，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圣剑给他也无所谓，反正我依旧可以从圣光中取出。
四万多现金全在身上，裹在护甲里，包中只有方便面矿泉水，和黑皮书。
将两件物品丢在地上，两个暗哨上前将我捆住，时不时还在铠甲上摸两把，似乎十分好奇它的光芒从何而来。
忽然身后吐蕃人群中一阵惊呼，混乱的人群左右四散，只有年轻的小伙子们围着一个孩子手忙脚乱。
土枪也顾不得抢劫了，慌忙冲进人群，当我回过头时，也看见了那诡异的一幕。
一个孩子的脑袋变成了鱼，或者说，一条鱼吞下了孩子的脑袋。
不，应该是孩子的肩膀上顶着一条鱼，那条鱼已经取代了孩子的脑袋，腹部圆滚滚的，就像是肿胀的河豚。
更诡异的是那孩子并没有试图拉扯鱼，摆脱困境，而是随着鱼尾的甩动而不停扭动着身体，两只手也随着鱼鳍煽动。
他的母亲曾试图将鱼拔下，可孩子则不断挣扎，不停拍打踢踹，打滚撒泼，直到附近无人才恢复安静。
而且一旦用力，插在孩子脖颈上的利齿便不断深入，血液不要钱的往外冒。
鱼肚子一阵通红一阵雪白，膨胀，收缩，仿佛随着孩子的呼吸节奏，不断变化。
束手无策，除非有人会那庖丁解牛的刀法，不然就会在杀鱼的同时，伤及这个孩子。
“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我的话显然刺激了身后的暗哨，他们愤怒的踹向我的腿弯，我也配合着跪倒在地。
一阵叽里咕噜的辱骂后，土枪铁青着脸走了回来，“没死，你，死。”
“信不信随你们，我无所谓。”爬起身来，拎着我的背包大剑，又不是我害得，凭什么要我去赌命。
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有变异鱼的存在，看那样子显然是开启了灵智。
枪声在我背后响起，恼怒的我回头望去，却发现这并不是打在我身上，而是打在鱼的腹部。
三五个人拉住了孩子的母亲，两个小青年上前剖开了鱼腹，孩子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站住！”
没有理会土枪的喊声，我继续向前走去，那孩子的动作一直就不像人类，甚至鱼的眼睛反而更像人类。
他们扒下了鱼的尸体，露出孩子的脑袋，赫然已经是空洞的骷髅，已被消化殆尽。
基因基地是不是也疯了，敢将变异种放到野外，这种东西一旦大量繁殖，整个沿海城市都将成为废土。
不，不会是他们，我想起了柯宁的话，他好像说过基地自身难保，有人要送他们一份大礼，难道就是这个？
这只会让尼斯政府更加需要他们，并且将基地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绝不是那群疯子愿意看见的结果。
收起圣剑，带着好奇我走向海边，如果真的会有大量的变异鱼，我也只能提前撤离明珠了。
很快我就为自己的好奇心感到后悔，海边有大量的军队哨点，隔五百米就有一个帐篷，就像关二爷的烽火连台。
他们似乎认为我来明珠就是为了打算偷渡，应该在这里驻扎了几天，却猜不到我就算去霓虹，也是白衣渡江。
转身离开，却没料到头顶的无人机突然开始喊话，这就让我双手抱头蹲下。
看这距离没有办法一击砸落，海边的帐篷中也有士兵陆续小跑着过来，我只能起身向着城区跑去。
身后的鸣枪示警，让我明白这群人的决心，化身银背能加快速度，却难免要受伤，只能拔出圣剑暴露自己。
我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这群士兵，然而头顶飞来的直升机已经用探照灯牢牢的锁定了我。
眼看要冲入港口民宅，海边的凄厉叫声与乱枪射击的声音，却让我感到费解，这哪像训练有素的队伍，简直就是一群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