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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等不到回复，你记起多年前有一次去办暂住讠正，那些人也曾像程植魏啸天这般敷衍。
这两个人越来越像了，但那时是文明社会，但现在，末世，不是所有规则都由他们来定。
你不给，我为什么不可以抢。
许悠站在程植的身后，这里曾经是厂区公园的一角，那下面还有一个人工湖，湖心有小岛，凉亭临水，假山环绕。
这在当时一定很繁荣的，山上有钾矿，起码驻有上万人口，对这种以矿业为主的单一知来说，繁荣的快，衰落的也快。
当时全国有很多这样的矿区，以这种凋零的方式谢幕。
以前时的程植是那种标准的军人性格，意志坚定，严肃不苟。
他指导战士如何握枪，如何正确练习射击，要讲真话，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那时他只是普通军人中的一员，是竞相学习的对象。
当职位越高，想法就越多，有些以前不需要想的都要考虑在内，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领导。
程植看着许悠，从小许悠都是这种冷静略带凄戚的神情，让人心生爱护之心。
有一片树叶的影子映在她的腮上，叶子重合又分开，被风一吹，又重合在一起，还是熟悉的脸庞，只是瘦了一圈。
“你可能觉得我变了。”他对许悠说。
许悠没有说话。
“我也觉得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但这和魏啸天无关，当所有人的命运需要你抉择，有时必须作出改变。”
他不需要许悠说话，只要在听就行了。
“我们的祖国，按十三亿人口来算，自杀的，被杀的，死去的近一半，而剩下的七亿人口有六亿九千万九百九十万已成为丧尸，也就是说，剩下的人类不足十万。”
“这还是乐观估计。”
“生存空间是按人口体量来算的，不要以为末日真的可以为所欲为，那只是假象，人口降到一定界值，便会停滞不前，不再进化，只会衰退，最后的人类可能只有灭绝这一条路。”
程植继续说: “目前我们急需结束与丧尸这种对立争夺状态，然后人类安养生息，不要老是猜忌，一个和平环境才能做到这些。”
“丧尸异变出智商按长远来说，反而是好事，不管它们如何凶残，但总比去对着一群畜牲商谈好些。”
“陈西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身份特殊，与丧尸沟通比我们容易的多，我不知道魏啸天具体的想法，但有一点他是对的，人类想活下去，需要妥协。”
“我知道陈西不会甘心的，被人牵制，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结果只有一种，要么生存，要么毁灭。”
“你需要做出选择。”程植对许悠说。
程植走了。
许悠看他消失了，突然很害怕陈西又过来，这种两种处境的轮番轰炸真让她想要逃跑。
“我给不了谁任何承诺，对程植陈西来说都是。”
“让他们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他们不打，人和人也要打，人类不打，丧尸也要打，这就是一个混战的世界。”
世界不过是身外之物，可是，谁又能置身事外。
我们都是被上个齿轮带动的另一个齿轮，哪个齿轮不转了，早晚这台大机器都要停止运转。
她走到湖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并把手压在自己的膝盖上，把脸贴了上去，就像小时候，害怕那些做不完的作业，又必须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