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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你比他还勇猛。刚刚你跟他们俩搏斗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了。”
三楼的一间屋子里，牛显光拿着一台小巧的望远镜，半蹲着身子贴在窗台下，掀开窗帘的一角，一边朝外张望，一边小声说道，姿态极尽猥琐。
一旁的余明被这个胖老头的俏皮话逗乐，侧头看了看对方，说道：“牛老师，看来你平时没少上网冲浪啊。”
“都说了别把我当学校里那些老古董看，我可是很时髦的！”
牛显光毫不在意地答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是国内第一批接触互联网的人，当年的网名叫‘温柔一刀’！怎么样？酷吧！”
余明忍不住挑了挑眉毛，不禁感叹自己的网名‘冲锋小野猪’都没对方骚。
“酷，当然酷”
言不由衷地恭维了一句，余明好奇地问道：“牛老师，你怎么好像不怎么紧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们刚刚可是差点去见阎王爷诶。”
牛显光放下望远镜，看了看余明，笑道：“呵呵！不瞒你说，刚开始我差点吓得尿裤子，不过回过神来就好了！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尸山血海的场面都见过，说起来你不也不紧张吗？”
余明咧嘴一笑，漏出几颗大白牙，顺着对方的话头道：“不瞒您说，刚开始我屎都差点吓出来！不过车翻他们两个之后，就觉得没啥了，毕竟咱们海大的冤种天天被操练，心理素质都过关。”
牛显光哈哈一笑：“嘿嘿，你小子挺有意思，可惜我退休了没带过你的课。”
说完，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余明，继续道：“外头有两个那种玩意儿，不知道会不会过来，我认得他们，都是老邻居，还好跟他们住得远。”
余明接过望远镜往远处看了看，大概几百米外的一间院子里，一位身穿短袖短裤的中年男士正站在房屋门前嘶叫着，不停地拍打着大门，隐约能看见他的脸角和手臂已经长出了类似于贺强脸上的那种黑色鬃毛。
显然对方已经变成了怪物，另一位则是一位二十出头穿着运动装的年轻女子，正在稻田里围着稻草人转圈，似乎是在研究对方是不是活人一般。
“牛老师，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变成怪物，电影都不敢这么拍吧？”
放下望远镜，余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牛显光点了点头，退后两步，坐到后面的椅子上，小声地说道：“以前看那些丧尸电影的时候就觉得怪扯淡的，没想到真能发生在现实世界里。”
余明想了想，笃定地说道：“肯定跟刚刚的太阳风暴有关。”
“你小点声！别被它们听见喽！”牛显光摆了摆手，示意余明放低音量。
“不至于吧，隔着好几百米呢。”余明放低音量，小声地说道。
牛显光摸了摸肩膀上刚包扎好的绷带，心有余悸地说道：“谁知道啊，万一它们能听见呢？现在咱们都受伤了，还是小心点好。”
余明看着手臂上那一圈牛老师帮忙包扎的绷带。想了想，觉得还是对方考虑得周道，果然没白长岁数。
“牛老师，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牛显光没有说话，从兜里摸出一支烟丢在嘴里，点燃之后抽了一口，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外头肯定不止这么点怪物，贸然出去的话，咱们两个搞不好都要去见阎王爷，咱们先在家里躲两天再说，海市附近有部队，他们有武器，能解决这些怪物，他们会来救咱们的。”
“有道理。”余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眉头一皱，有些担忧地说道：“万一万一军队那边也”
余明没有把话说完，但牛显光知道他的意思，他咬了咬牙，说道：“那就看咱俩造化吧，总要想办法活下去的。”
“嗯。”余明应了一声，走到牛显光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瞥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烟，犹豫着说道：“牛老师能不能给我根烟。”
牛显光愣了愣，随即将整包烟连带着打火机都丢了过去。
“揣着吧，挺管用的。”
余明接过香烟，摸出一支，有些生疏地点燃后吸了一口。
“咳咳~真呛。”
略微缓了一下，重新吸了一口，滚烫的烟气顺着绵长的烟管和滤嘴冷却之后，进入余明的口腔，再到肺里，打了个转后又从余明嘴里吐了出来。
尼古丁带来的刺激立刻让余明有些眩晕，但很快他就适应了。
两人坐在屋子里沉默着抽了一会儿烟，牛显光突然开口道：“余明，你的家人也在海市吗？”
余明吐了一口烟，淡淡地说道：“我没有家人，小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高中和大学都是几个好心的叔叔阿姨资助我上的。”
牛显光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瞧我这嘴抱歉抱歉，不该问的。”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余明笑了笑，继续道：“你呢？牛老师，你的家人呢？”
“唉！”牛显光叹了口气，道：“我上辈子估计是个恶人，这辈子投胎来吃业报喽。”
随手将手里抽到屁股的香烟按进烟灰缸，他重新摸出一支塞进嘴里，说道：“我老婆跟着我颠沛流离吃了大半辈子苦，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没过两天好日子就得癌症去了，儿子女儿跟我也不亲，一个去了国外一个去了南方，一年都没几个电话打过来，唯一一个外孙女小月，现在在海市上大学也挺忙的，偶尔才能回来看看我今天是礼拜六，刚刚电话里听着她应该在家里，希望她不要有事”
余明想了想，出言安慰道：“放心吧，牛老师，现在小区的防盗门质量好得很，她在家里躲着应该没事。”
牛显光抓着打火机摩挲了一会儿，犹豫着说道：“我我就怕她也变成那种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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