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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鹰亮出腰牌,箭囊里箭羽根根分明,眼神锐利冷静:“坠鹰峰哨兵郑鹰,奉命保护苏军医,擅动者格杀勿论!”
“苏军医,请!”军士一把将哨兵拽下来,自己翻身上马带路。
郑鹰驾着马车跟上,很快就到了虎啸崖营门外,苏衡掀开轿帘,清楚地看到绑在立木上快要脱水的樊诚和魏仁,他们不仅被绑、还被殴打过,与绥城外初见时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魏仁看到马车里的苏衡,立刻呼救:“苏衡救我!”
“苏衡,先救我!”樊诚叫得更大声,脸上非常明显的疤痕,在高温下被汗水浸得发亮,越发显得狰狞可怕。
苏衡没有理睬他们,在马车里边换隔离衣,边看着排在营门外的军士,问:“百夫长和军医都捆在这儿,现在虎啸崖营地,谁说了算?”
军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不明白苏衡什么意思?
苏衡叹了一口气:“你们不会指望我一个人加上马车里这点东西,就能够治好这里所有的病人吧?”
“我需要一个有勇有谋的、粗通一些医理的、聪明机灵的人,告诉我第一个病人是谁,现在是死是活?第二个病人是怎么来的,军医做了什么处置,病人现在什么情形……”
“这个人要有医舍药舍库房的钥匙,会熬药,会照看病人……”
郑鹰看着军士们茫然又绝望的眼神,也只有摇头叹气的份儿,绑了百夫长和军医,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恶气也出了,军法也违了,却没留好后路,真是逞一时之勇,最后坑的还是自己。
“有没有?!”苏衡戴着口罩,大声问,“有个能说人话的吗?”
军士们还是互相看,没一个人敢站出来。
“我可以!”魏仁的嗓子哑了,用尽全力喊出来的话,也只是勉强可以听到,“苏衡,这次我有认真诊治!可他们不相信我!”
“我也可以!”樊诚声嘶力竭地喊,“我曾经带兵配合过惠民药局的郎中们。”
“放人,”苏衡没好气地开口,“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捆着自家营地的百夫长和军医,指望我一个出诊军医救全营病人,你们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我只是普通的军医,不是神仙下凡,每人发粒药丸就驱疾避疫。”
军士们一动不动,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郑鹰随手两箭,樊诚和魏仁身上捆的绳索断开了,两人颤抖着挣脱,连滚带爬地向苏衡跑去。
“十步距离!”苏衡看着他俩说不出的心烦意乱,立刻出声制止。
魏仁的声音都在发抖:“我的衣服呢?”
苏衡瞥了一眼魏仁像蘸了酱料的白斩鸡的身材,希望他全是软组织挫伤,别有骨折肌肉拉伤什么的,不然,还要给他治病,就更让人糟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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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毫无头绪
樊诚也是军中百练的汉子, 根本无所谓衣服这种事情,大丈夫能屈能伸,深吸一口气, 把所有的愤怒的痛楚都咽下, 向苏衡一揖到底:“感谢苏军医出诊, 里面请。”
魏仁全身没有一块舒服的地方, 见苏衡入营地,就要跟上。
苏衡伸手拦住:“魏军医,麻烦你先把军士们进行分诊,身体健康的, 都在营地外扎营;可疑染病的, 在营门内;病人全都去医舍。”
“苏衡!他们打我!他们羞辱我!”魏仁愤怒咆哮,“还指望我给他们诊治?我呸!做梦!”
苏衡说话的声音非常冷漠:“你是军医,替他们诊病是军医的职责。”
“你姓魏,一言一行都牵动着魏家颜面, 如果你承认无能又怕死, 不给军士诊治,那就是渎职。自然有军法处置。”
“你……”魏仁被苏衡一番话气得几乎要吐血,布满血丝的双眼恨不能喷火, “你怎么敢?”
“诊治军士, 绑回去,二选一。”苏衡说完, 扔给魏仁一套隔离衣和口罩,“穿上。”
魏仁是庶出, 在魏家就知道“形势比人强”, 本以为离开国都城就能横着走, 可是现实残酷得超出他的想象, 即使在虎啸崖,他也不能为所欲为。
更不能忍的是,刚来的苏衡轻易赢得了军士们的信任,对自己命令加威胁。
苏家的病秧子,算个什么东西?!
凭什么?!
魏仁手里的隔离衣还没扔出去,就看到军士们极为不善的眼神,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这身怪异至极的衣服,勉强挡住了满身瘀痕。
军士们在魏仁前面一字排开,挨个等着检查。
苏衡跟着樊诚直奔医舍,里面满满当当的病人,一名军士刚死半个时辰,立刻戴上手套开始检查,检查完发现问题,这……不是蜱虫叮咬导致的死亡。
樊诚紧张不安地看着,发着高热的病人们更加惶惶不安,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虎啸崖营地,每个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苏衡从包袱里取出病历纸,因为时间紧急,病人太多,让樊诚简单粗暴地编了号码,方便他挨个询问和记录。
面对乌泱泱的、病情各异的病人们,有那么一瞬间,苏衡真的很后悔赚出诊费。
魏仁这个混帐东西,不好好当军医,错失了第一手宝贵资料。
现在通过询问和检查身体,归纳总结下来:
患病军士们都是因为寒颤高热住进医舍的,但是,每个人的临床症状却不太相同:
有人双眼充血,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颌下淋巴结肿大;有人表浅淋巴结都肿大;有人触诊脾脏肿大;还有人出血不止……
然而,这么多病人,这么多症状,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传染病的共通之处。
目前为止,已经七名军士死亡,病危八人,病情严重的六人,刚发高热的四人……这远远超出苏衡一个人所能应对的病人数量。
苏衡在隔离衣里面汗流浃背,这么长时间,连是不是传染病都不能下定论。
实在不行,只能像上次鹿鸣涧出诊一样,去检查尸体了。
可是现在高温又高湿,没有冰冻保存的尸体会肿胀腐烂成什么样子,苏衡只是想想就觉得窒息,急忙转头问:“樊大人,军医那边分诊得怎么样?照顾死去军士的医兵现在如何?”
樊诚再怎么嘴硬,到现在也害怕了:“军医那边还没结束,三名医兵,死了一个。”
苏衡刷地转身,问樊诚和军士们:“他有没有照顾过病人?”
“这……”樊诚犹豫一下,这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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