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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远摸了一下弟弟的头,无视弟弟努力远离的姿势,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石头?”
弟弟一张小脸瘦得只剩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
“你是不是月儿?”郑鹰尽可能让自己温和。
姐姐勾着头盯着郑鹰,仿佛随时要逃,一怔,然后小幅地点了点头。
“你们阿爹是不是姓赵?单名一个礼字?”苏行远多年行医,身上有令人信任的特质。
“赵礼,四年七个月前离开家当戍边军医。他个子不高,比我矮一些,有点瘦,对了,他的左手腕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右手食指上有一个疤……他说是被蜡烛烧的……”
姐姐和弟弟楞住了,大眼睛里很快蓄满泪水。
泪水足以说明一切。
郑鹰长舒一口气,去院子里给雅公子发了一封急信,说明姐弟俩的危重情形。
苏行远摸着姐弟俩的头,继续温和地说:“你们家人的牌位,在我家小佛堂里供着,等你们身体好了,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你们阿爹呢,和我的儿子一起,住在很高的山上,上山路很难走,身体不好撑不住,明白了吗?”
姐弟俩能听得懂官话,却只会说方言,听了苏行远的话,明显激动起来。
“我姓苏,你们可以叫我苏大伯,这两位是绣姨娘,她们一直在照顾你们;白日里给你们做吃食的是,是白姨。这里是我家,我是郎中,前段时间还和你们的阿爹一起给人治病。”
“今晚如果你们好好睡觉了,吃夜宵不吐、不拉肚子的话;明儿一早,我让你们的苏二伯,给你们做个蝈蝈笼子,等你们好些了,一起捉蝈蝈。”
姐弟俩努力点头,表示听懂了。
“你们不会说官话,来,我们约好手势,疼或者不舒服就指哪里,想吐就这样,想拉肚子就这样……”苏行远亲眼看到姐弟俩的表情变化,这才明白,治疗方案里提到的姐弟俩戒备和沟通的问题。
姐弟俩很努力地听,努力地记,很快就能给出准确的反应。
横亘在他们之间那堵厚厚的戒备之墙,就这样,出现了巨大的裂缝。
“行了,现在赶紧睡,不好起来,什么都没有。”苏行远故意说得有些凶。
姐弟俩动着嘴巴,忽闪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苏行远离开病房,找到郑鹰:“能不能给衡儿发一封信?”
“可以。”郑鹰不假思索地回答。
“既然是赵礼的孩子,我们就要使出浑身解数去搏一下!”苏行远说完,把要传达给苏衡的消息告诉郑鹰。
子夜时分,大雨终于停了,一只黑色信鸟从苏家小院飞出,径直向山上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苏衡的大后方稳定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