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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安静得就像是没人一样。
空气已经凝结,连那些落下来的绿梅花瓣也停在了半空中。
苏聘姲一时间竟分不清楚前世还是这一世。
邱连山上陆溥飞苦苦哀求她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那时自己是有多么怨他?
那时的他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可是她苏聘姲也不一样了。
“陆公子!你的手也伸得太长了些!”
沉闷冰冷的男人声打断了空气的停滞,花瓣瞬间落在了苏聘姲的头顶。
“哦,原来是侯爷,多日不见,还是如此盛气凌人啊。”
陆溥飞放开了苏聘姲,转头对着后面的男人笑了起来,似乎刚才那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
苏聘姲心里想,现在完了,本想躲着这两个男人,谁知道见到一个算了,现在又出来另外一个。
“盛气凌人?本侯怕不是陆公子来定安侯府上还要随意调戏良家贵女吧?本侯眼皮下可见不得那些事情。”
“侯爷!本公子是随性了一些,但好歹过侯爷今年已经二十有六,这偌大的侯府却连个女主人都没有!”
“这种事不是陆公子该操心的事情!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要不要寻个出路总好过做个洛水城里数一数二的浪荡公子强!”
趁着两个人眼对眼的僵持不下的时候,苏聘姲悄悄的从旁边擦身而过,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苏聘姲!苏小姐!”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吓得她微躬的脊背挺了起来,却又迟迟不敢回头。
两道灼灼的目光刺得脊背生疼,那里就像是生了一双眼睛一样,没有睁开却死死的被钉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喻泓洝的脚稍微往前挪了一下,陆溥飞立马迈出了步子,一把扯过了苏聘姲的胳膊。
“苏小姐!”
苏聘姲脸上那时候的表情难以形容,她根本没看陆溥飞,低着头行了一个礼。
“陆公子!小女真的要去寻我干娘了,她这么久没见我到小女会着急的,小女先行告退了。”
说着,她准备走,陆溥飞的手根本没有放开,反而是扯了过来。
一只手抬了起来,缓慢的掠过了苏聘姲的眼帘,她惊恐得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他只是从她头顶发髻上取下了一片绿梅花瓣。
“苏小姐,只是有片花瓣落了。”
“多谢陆公子!”苏聘姲逃也似的沿着回廊跑远了,陆溥飞才慢慢的转了过来。
“陆公子,你吓到人家了。”喻泓洝的话里不免带着一些嘲讽的味道。
陆溥飞倒是完全不在意,嬉笑了起来,把那片花瓣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当着喻泓洝的面含进了嘴里。
跌跌撞撞的跑回到了前院,终于是看见了杜香文,她现在正在和一众夫人聊天。
在看到苏聘姲身影的时候,旁边一位夫人撞了撞正在说话的杜香文,可德王妃却没有看见苏聘姲,还在高谈阔论。
“要我说杨夫人你就是太好心了,这贵女本就是小门小户,又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早就破了身子,你还带着她来这定安侯府见世面,到真是难得的大善人了。。。。”
苏聘姲默默的低下了头,捏紧了一双拳头,正巧杜香文为了缓解气氛,赶忙过来对她假意嘘寒问暖。
宁吟郡主和杨落竹也走了过来,带着不少的贵女,纷纷从苏聘姲的身边经过,看了她一眼,都在捂着口鼻耻笑,言语之间却比青楼歌姬还要下作。
“姲儿,莫要听这些话,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走,随干娘去用餐去。”
苏聘姲抬起了一双泪眼看着杜香文:“干娘,你是不是也觉得姲儿已经脏了身子?是不是也觉得姲儿丢了杨府的脸面?”
“怎么会呢?!别瞎说!”
杨落竹走了过来,斜眼看了一眼,急忙拉着杜香文:“母亲!走了,你还管她做什么?真是丢人现眼?你可不知道今日所有的人都在议论她,不知道她是有什么脸面来这定安侯府的!”
“竹娘!怎可这样说姲儿,她现在好歹也是你的妹妹!”
“妹妹?哈哈哈,我可没有这样不要脸的妹妹!还未出阁就丢了身子,我们杨家百年的基业,今日都被唾沫星子给淹了!”
杨落竹不顾杜香文的话,急急的拉着她往里走,苏聘姲看着杜香文那个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不禁冷笑了一声。
苏聘姲没有进去,她看着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往厅里走去,自己默默的转过了身往大门方向而去。
只望这一次彻底离开这些人,包括杜香文,包括杨落竹,包括陆溥飞,当然,还有喻泓洝。
刚走到门口,喻泓洝在迎接三皇子的车驾,一堆人呼啦啦的站满了整座大门。
苏聘姲找了一个缝隙想要钻出去,身子刚刚露出去,头顶的发髻被一只大手给提溜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
“侯爷,小女有些不舒服,想要先行回府。”
“也好,等本侯一会儿,本侯亲自送你回去!”
苏聘姲想要拒绝,可是喻泓洝的话像是命令,根本不允许商量的口气。
越是这样,她越是害怕,身体竟然抖了起来。
喻泓洝也意识到了自己吓到了她,赶紧软了口气:“苏小姐,你来到定安侯赏梅,本侯断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的,你且先等等,本侯迎了三皇子便出来送你。”
他说话的时候似乎旁若无人,而现实却是一堆人看着喻泓洝罕见的表现。
瞬间又开始怯怯私语了起来。
说着,三皇子的车驾已经到了门口,喻泓洝只得是先放下苏聘姲去接了三皇子进府。
苏聘姲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位贵胄身上之时悄悄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临行前,她撩开了车帘,看着喻泓洝的背影默默的说道:“喻泓洝,别了,只愿此生再也不见。”
却又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疼了起来,前世她是那么爱这个男人,此生却不能相见。
要生还是要死,苏聘姲竟在那一刻有了一些犹豫。
还是留着自己的一条命吧,苟活总好过死去!
苏聘姲轻轻放下了车帘,马车随后离开了定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