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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名书生也加入了众人的议论中,他手持折扇,用说书人的口吻说道:“各位客官,你们只知道这郭将军奋勇杀敌的事,后来他力阻回纥士兵杀戮长安的事,你们肯定就不知道了?”
掌柜和赵员外异口同声地问道:“后来这位郭将军怎么了?”
那名书生见众人都露出好奇的表情,索性坐在一张凳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事我也是在去年秋闱结束后,听翰林院的几名考官说的!”
店小二插话道:“你们书生说话,就是啰嗦!赶紧往下说,大家都听着呢?”
那书生见吊起了大家的胃口,方才慢慢讲述道:
后来代宗皇帝平定河北叛乱后,亲自在大明宫宴请了郭将军和他带来的回纥将领。回纥将领嫌弃朝廷赏赐他们的金银太少,纷纷在酒宴上借酒撒泼,叫嚷着要赖在长安不走了!除非朝廷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可是我朝经历了8年的安史之乱,长安城中十室九空,哪有那么多金银玉帛满足回纥人的贪欲!代宗在太子,即当今皇帝的建议下,决定让回纥将士抢掠长安百姓三日!但是当时这个决定却遭到了郭将军的反对!
郭将军当时反驳说:“朝廷借调西域回纥的将士平叛,就是为了消灭叛乱、重铸社稷,让长安和天下的百姓重新过上好日子!如今长安刚刚收复,民心刚刚安抚,天下都要休养生息。如果朝廷纵容回纥士兵抢掠长安百姓,朝廷即使收复了锦绣江山,也必然会失去民心!将来必招来更大的祸患!
梁飞听到这里,心想:“闻言如见人!这位郭将军千里救驾,忠勇双全,义薄云天。不知后来皇帝有没有听从他的建议!”
这时,得月楼中围观的客人纷纷问道:“后来怎样了?”
“皇上听从郭将军的劝谏了吗?”
“书生,你快说啊!”
那书生却支吾道:“大伙抱歉了,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你们不妨猜上一猜!”
围观的人群又开始热闹起来,一名商人为难道:“书生,你这问题也太难了吧!我们又不是皇帝肚子的蛔虫,哪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一名富家公子附和说:“是啊!你这个问题也太难了吧!”
赵员外分析说:“这有什么难的!我猜皇帝肯定没有听从郭将军的话!你们想啊!皇上要是听从了郭将军的劝阻,那些凶恶的回纥将士得不到满足,他们会那么容易离开长安城,回风沙弥漫的西域去吗?”
赵员外见众人对自己的话将信将疑,又补充说:“要验证我说的,你们问问醉仙楼的老板,后来回纥士兵有没有来抢劫,不就知道了吗?”
众人恍然大悟道:“员外说的有理!掌柜的,下面你给大家说说呗?”
掌柜点头道:“赵员外,后来回纥人是来了我们酒楼,只是索要了一些金银财物,并没有杀人放火!我们当时就觉得奇怪,怎么一直凶悍的回纥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顺了!”
赵员外也觉得奇怪,叹道:“难道是郭将军用忠义感化了这些茹毛饮血的胡人?”
梁飞听到这里,插话道:“那倒未必!”
店小二问道:“那依梁进士看,郭将军是怎么做的呢?”
梁飞笑道:“我猜这位郭将军一定用的是缓兵之计!”
一名书生见梁飞话中有话,反问道:“梁才子,依你看,会是怎样的缓兵之计?”
梁飞回道:“我猜郭将军一定会向朝廷献计,让朝廷先向地方豪强客商借贷,将回纥人送走,然后再用逐年少收税的方法,还清民间的贷款!”
梁飞刚说完,就听见一位女子高声称赞道:“这位书生高见!朝廷就是这样处理这场危机的!”
梁飞听了,急忙转头去看,却见一位头戴鲜花、鬓上插一支金步摇,极像玉玲珑的女子在一名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围观的众人见了那名女子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掌柜大吃了一惊,朝那名女子躬身行礼道:“小民见过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淡淡地回道:“掌柜的,不必多礼!”
掌柜满脸堆笑,又低声道:“公主,您的雅座我们一直给您留着呢!”
长乐公主却道:“不了,今天我不是来这里饮酒的,而是见一名从西域来的使者!她到你们这里没?”
掌柜急忙回道:“回公主殿下,您说的那名西域使者已经去楼上的客房休息了!我现在就将他们请下来?”
长乐公主笑道:“不必了,本公主亲自上楼去见他们,你们都不用跟来!”
梁飞见那公主上楼前,独独朝自己笑了笑,心想:“这公主与玉玲珑长的那么像,莫非玉玲珑穿越时空,变成了公主?”
梁飞随即又暗自摇头道:“不可能的,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不过这位公主虽然高贵美丽,但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的确让人心生好感!”
梁飞一边喝酒一边胡思乱想,突然听见楼上传来急切的呼救声,后面就是犀利的惨叫声。
梁飞和众人见那名西域少年带来的几名侍卫都从楼上摔了下来,死了。
梁飞见这几名侍卫死前似乎受到了惊吓,双目睁得很大,口角露出狰狞的表情,唯一的伤口是脖子上两个血淋淋的牙印,似乎被什么动物咬死的。
楼上楼下的客人见死了人,纷纷抱头逃出酒楼。
梁飞对掌柜和伙计说:“我去楼上看看,你们快去官府报案!”
掌柜听了,连连点头,对身后的一名伙计道:“你快去报案!我随梁才子去楼上瞧瞧!”
梁飞点头道:“好,还请掌柜在前带路!”
掌柜哆哆嗦嗦地带领梁飞登上楼梯。
梁飞手持火神弓,跟随掌柜跨步登上二楼的“地”字号客房前。
梁飞见一路到处都是血迹,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十几名侍卫,这些侍卫的脖子上都留有两个血淋淋的牙印。
掌柜推开虚掩的门房,见里面窗户紧闭,光线昏暗,大吃了一惊,匆忙后退了几步,正好撞在后面梁飞身上。
梁飞问道:“掌柜,怎么了?”
掌柜抖索道:“那名凶手一定还藏在暗处!里面太黑了,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等官府的人来调查吧!”
梁飞朝掌柜摇了摇头,用手轻轻一指,发出几缕微弱的红色光线,将屋内墙壁上的几盏灯笼点亮。
在烛光的照射下,房梁上飞下几只黑蝙蝠,试图袭击进入房间的梁飞和掌柜。
梁飞朝蝙蝠射出几支激光光束。
那些蝙蝠似乎觉察到了危险,纷纷挥动翅膀,一个转身,冲破窗户纸,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酒楼之外了。
梁飞问身后惊魂未定的掌柜道:“你们这间客房多少年没人住了?这里竟然藏有蝙蝠!”
掌柜陪笑道:“梁进士,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们这酒楼位于长安城闹市区,怎么可能没人住?这些该死的蝙蝠不知是哪位西域人带来的!”
梁飞见蝙蝠已经飞走,方才环视屋子,见里面并没有躲藏刺客,也没有长乐公主和那名西域少年的尸体,心中暗自纳闷:难道刺客杀人后,能够隐身遁形,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来人往的酒楼中;还是那名公主和西域使者都没死?那她们现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