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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A面06惊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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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视线下移,看见一间酒吧,据说车前英与一个店员相熟,经常去那里消费。

这也是旧情报了。

汪和悌哑然,按常理说是很自然的事,套在车前英身上就显出几分怪异。那个冷冰冰的棍子一样的角色也会找女人,很难想象会是怎样的场景。

往常资料就到这里为止,汪和悌没兴趣一任任看车前英的小情人,但是这次资料更详细些,似乎还有照片,汪和悌顺手翻开下一页,下张资料上贴了一张照片,正是与车前英相熟的店员。

二十来岁,长相端正,看着文静又腼腆,脾气不错。

很秀气的一张脸,而汪和悌打眼一看便在心中暗暗骂起来——那店员显而易见是个男人,而且除开神情,跟年轻时候的郑小峰长相像个六七成。

这事本来也该有迹象。

其实仔细想想车前英的长相,如果不是轮廓过于分明,气质冷硬拒人千里,单看他的五官,甚至可以算秀美。

汪和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颇有些膈应,一时间对郑小峰的同情占了上风,只觉得车前英那张秀丽的面孔都可憎了。

贺春装作毫不在乎刷手机,但两只眼珠呆滞瞪着屏幕,双手机械地滑动键盘,不难读懂他内心的八卦热情。汪和悌当看不见,把资料收回档案袋。

随着时间推移,其余公司的代表陆续到场,会议室渐被填满,距离开始时间还有十分钟,对面席位始终空缺,那是预留给万盛的座位,自老板孙溢星悄无声息做了水鬼,其遗孀代替他继续运行公司,不知为何至今还没到场。

没了孙溢星叫板,这次竞标十拿九稳。会场空气严肃凝滞,汪和悌阅读会前发下的资料,还有闲心想道:今后是得避开车前英见郑小峰。

会议室的门再次开阖,汪和悌警觉抬头,周围企业的人中有打招呼的,叫:孙老板。

从那扇门外走出的,正是原本该死在悬崖下的孙溢星。

孙老板一边跟人打招呼,一边将目光移到汪和悌身上,嘴角带着冷笑。贺春立即收起手机,差点跳起来,汪和悌心里警觉不妙,便站起身透过窗子看向楼下,街道上两辆警车裹挟在车流中驶来,汪和悌立即对招标方道句抱歉,先去趟洗手间,贺春紧随其后。

两人一先一后出了会议室门,汪和悌厉声质问贺春到底是否盯住崖底,被捆住手脚推进水里的人怎能复生,贺春急忙回答直到昨夜还一直有人在跟,没有松懈过。

汪和悌带着贺春乘电梯下到三楼,改走消防通道,一边脱一边将身上惹眼的黑西装扔下,快速吩咐贺春与他分头,先别回公司,找个低调的地方隐蔽起来打探消息,问问手下出了什么状况,贺春连忙点头。

两人打算从平素无人进出的后门低调离开,但是后门也有三名便衣警察把守,汪和悌和贺春合力把他们放倒,跑到大街上拦下一辆出租,在两条街之外把贺春放下,随即叫司机开车载他到郊外的别院。

方才惊心动魄的激情渐渐消退,理智回笼,汪和悌摸向胃部,才感到从见到孙溢星那一秒起,胃里就奇怪地胀痛,呼吸隐约有些不畅。他身体素来健康,只能认为是压力造成的症状,这种压力不仅来源于被警察追上门的不安,还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一个人。

郑小峰。

他养在身边的一条花蛇。

体温将冷血动物的鳞片暖到温热,这不该叫作驯服。长蛇缠在手臂,偶尔扬起三角头颅,对他颈侧吐信,也当作亲昵的证明。

真正被捆住四肢绑上重物的人是活不了的,除非那只是一场骗局。

危险感应是人天性的直觉,有时早过理智,他本该在感到危险的第一秒就将蛇头砍下,却总为其花纹迷惑。

出租车停在荒野孤零零的一栋别墅内,汪和悌付了钱下车,望着这栋自己买在郊区的院子,忽然觉得这房子很像当初跟郑小峰一同对付王廉的那幢。

近来他时常陷入回忆,都是陈年旧事。十二年前的事有些细节竟能历历在目,或许是年轻时经历的事不多,轻易就在胸中烫下烙印。

汪和悌掏出钥匙进入小院,院内停了辆低调的货车,牌照不在他名下,冰箱里有他偶尔未雨绸缪储备的物资,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下午九点,贺春匆匆电话过来,说大事不妙,公司有人来查账目,矿场那边也有警察,还不清楚对方掌握了哪些信息,得接着打听。到天色擦黑,贺春又来电话,语气十分沮丧,说情况实在不好,听闻警方手里证据充分,“当初旅馆的几个死人被挖出来,他们还在接着调查,恐怕场面很不妙。”

汪和悌正在吃泡面,面条在筷子上缠了好几圈也没放进嘴里,听言淡淡地说:“你联系车前英,把他手里的帐全毁了。然后你就到我这边来吧。”

贺春答应着挂断,结果再也没有消息了,汪和悌无心睡觉,一直等到了凌晨十一点多,他认为不能再待下去,将贵重财物收进一口箱子,正要离开,铃声凄厉响起,汪和悌接起来一听,贺春非常急促地低声说:“车和郑是一伙…”随即电话挂断。

汪和悌拎着箱子立在小院,周遭绿森森的草木在夜间都变作诡谲的黑色,天上无星无月,空中飘着蛛丝似的雨雾。他想着车前英手中的那些重要资料,以及经他手过的许多财产,那些东西都如泡沫散尽了。

是的,他从不把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自然还在别的地方藏了足够资产;是的,此刻处境危险,他应该先低调藏身到人找不见的地方。

可是原本迫切离开的心绪沉静下来,临走前,汪和悌非得先做一件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