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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撞上贺图南饱含算计的深沉的视线。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我劝你还是不要得意的太早。"
越清晏看着贺图南瞬间阴沉的脸色，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视线之间的碰撞迸出火星，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
但贺图南看起来显然并没有这个觉悟。
"秦队长要查的应该都查清楚了，我一会还有会要开，就不多留你们了。"
贺图南的秘书陈平将他们送出了鸿图地产。
越清晏的手已经扣在了车门上，却突然停住动作，她转身看向恭敬地站在一旁的陈平。
"陈秘书跟在贺图南身边多少年了？"
"快二十年了。"
"那就是在我出生之前，你认识我妈妈吗？"
陈平一直默默看向地面的视线抬起，他看着越清晏那双像极了越奚的眼睛，开口道："是的，我认识越小姐。"
是越小姐，不是越奚，更不是贺夫人之类的称谓。
越清晏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藏在心底的猜测突然被证实，她竟然有些隐隐的紧张。
她深深地看了陈平一眼，转身上车离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在十七年前她出生的那一晚，她妈妈越奚因为难产大出血去世，虽不清楚贺图南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孟姝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自己这个有可能的威胁。
不然，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死人堆里。
但是，为什么自己最后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被师父捡回家，跟了妈妈的姓氏。
这里面一定存在缺少的一环，而且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最令越清晏起疑的，其实是她跟陈平的第一次见面。
陈平在贺图南身边做了二十年秘书，他经手过贺图南身边的一切事宜，知晓他所有致命的秘密，因此贺图南不敢放他走。
但与此同时，这也代表着陈平在公司的地位不仅仅是个秘书而已，大概类似于皇帝身边的秉笔太监，位不高但权重。
那么，被派到巫山接自己的陈平，不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亲生女儿唯一的价值就是"替死"。
但那天的陈平，依然毕恭毕敬。
贺图南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却是一枚可以将他炸得粉身碎骨的不定时炸弹。
……
这天晚上九点，越清晏敲开了陈平家的门。
"第一个问题，你是越家的人，还是我妈妈的人？"
越清晏虽不知晓前情，但大概也已经猜到越奚跟越家不合，毕竟自己从未听说过外公外婆之类的存在。
如果是妈妈的人，那就是可以为她所用的自己人；如果是越家的人，那就是要慎重考虑是否要划清界限的外人。
"小小姐，我是越小姐的人。"
陈平并非一开始就是越奚的人，只是在她察觉到贺图南已经不堪托付，而自己又偏偏怀孕了的时候，将陈平拉到了自己的阵营。
"第二个问题，越家，是不是京城越家？"
陈平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早就知道这一天一定会到来，各归其位。
"没错，您和越小姐都是京城越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