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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玲娅接连几日都没回家,胡家人都不知道她去了何处,四处寻找无果,一时没顾得上去沙家提亲。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是没有音讯,邓氏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天天催促胡如风和胡玲华出去找人。
“哪里都找遍了”胡如风愁容满面,“娅儿会去哪里?”
胡玲娜想,胡玲娅会不会去了六皇子府?照理留下了,也会派人送信回来的呀。他们是二皇子的人,又不好去六皇子府找
胡玲华却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再去提亲。
昨日沙宝珠又找了他,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华哥,你怎么还不来提亲,再不来,我的肚子就要藏不住了,到那时又该怎么办啊?”
胡玲华心里是止不住的烦躁。他以为沙家就这一个女儿,说非他不嫁,他提亲的过程会很顺利。没想到媒婆却被打了出来,他也被赵氏骂得狗血喷头。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就是一个乡下土包子,连举人都还不是,也想求娶我如珠似宝养大的闺女?真觉得自己的脸那么大?”
胡玲华跪在地上,听着赵氏如此辱骂,拱手的姿势都僵了。
他看了看沙宝珠,猛朝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将那事说出来。
“千万别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不然要被打死!”沙宝珠早早就交代过他,“我娘最恨这个,觉得这就是威胁。”
接收到胡玲华的求救信号,沙宝珠摇着赵氏的胳膊,撒娇道,“娘,你就同意吧,我就是喜欢他,就想跟他在一起过日子,答应吧!”
一听到胡家的人来提亲,沙宝珠不顾身边嬷嬷的阻拦,非要闯进花厅。
赵氏看了这个女儿一眼,被自己惯坏了,她非要在场,怎么都赶不走。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当姑娘的自己做主,自己谈论自己亲事的!”赵氏朝沙宝珠笑笑,“沉香,将小姐带回房。”
沙宝珠挣扎道,“我不管!娘你不答应我就不走!”
赵氏火大,指着胡玲华骂道,“你对珠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也没见过几次吧?珠儿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也年纪小不懂事?”
“夫人,珠儿年纪小,我年纪大,正好让着她,万事以她为先,我会对她百般千般好的。”胡玲华微微低着头说。
任凭胡玲华如何保证将如何上进努力,甚至保证给沙宝珠挣凤冠霞帔,赵氏始终不同意婚事,甚至交代门房,拒绝他进府。
还给亲朋好友去信,要给沙宝珠挑选人家。
沙宝珠在沉香的帮助下,偷偷跑出来,找到了胡玲华,惶恐不安地问道,“怎么办?肚子越来越大怎么办?”
她只能多吃点,到时候借口自己是长胖了,都是肉。
胡玲华也傻眼,他也快愁死了,自己又不是故意要坏她的清白,竟然一次就怀上了,这下可好,将自己套牢了吧。
他本来在书院混得风生水起,极有可能下场试水。突然接到通知他的资格被取消了,书院里的人也都明里暗里排挤他。
他猜测是赵氏给他下了绊子,赵氏有这个条件和动机。
沙宝珠自从和他春风一度后,倒是对他死心塌地,掏心掏肺,时常让人给他送信。赵氏迟迟不答应婚事,最心急的反倒是她。受了赵氏的气,胡玲华反倒觉得无所谓了。
“你娘不同意啊,我能有什么办法。”胡玲华这样回道。
“可是,你都不再努努力吗?”沙宝珠不死心地问道。
“要我怎么努力?我做出的所有承诺你娘都不放在眼里,甚至还很鄙视。我是个男人,被人这样轻视,能高兴吗?”胡玲华没好气地说。
“就算我娘”沙宝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赵氏对胡如风的态度确实很糟糕。
“再过一阵,我的肚子就藏不住了”沙宝珠幽幽地说。
“那又能怎么办呢?我去提亲,被拒绝了,面子还被人丢在地上狠狠地踩。”胡玲华双手一摊,无奈地说。
“那我跟我娘实话实说吧,”沙宝珠擦了擦眼泪,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就怕说了实话,你会遭到更重的报复。”
“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特别是我娘,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一直不能再生,把我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沙宝珠苦笑了一声,“在他们心里,谁都配不上我。我们也是阴差阳错有了孩子”
胡玲华被吓了一跳,难道现在的惩罚还不够,还会更严重?
果然,赵氏听说沙宝珠有了身孕,气得当场就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啪”地一声,一个耳光就落在了沙宝珠脸上,她的脸顿时就肿了起来。
“是胡玲华的吧?他强迫你的?什么时候的事?”赵氏脸上没有笑,黑沉沉的。
“就是那天”沙宝珠不敢隐瞒,将自己和胡玲娅三人在阳明饭庄吃饭喝酒,然后去胡家休息的事说了,“华哥他不是故意的,他也喝了酒,头发昏走错了。”
“好一个走错了!敢算计我赵氏的女儿!”赵氏狰狞着眉眼,“之前来提亲,我还以为他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原来!人家已经有万全之策了!”
沙宝珠看着她的神色,不敢说话。
“胡如风不过是二皇子的走狗而已!”赵氏冷笑道,“他那些家底,早被人摸得透透的,还有他那个老婆,一天天的四处钻营哼!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沙宝珠喊道,“娘!我都有他的孩子了,我不跟他,要跟谁?”
“那就在家当个老姑娘,家里养得起你!”
“沉香”,赵氏说道,“把小姐关起来,不准她跟姓胡的再见面!至于肚子”
赵氏想了想,“明天去请西街的赵大夫上门把个脉,捡副药,让他去了吧。”
“不可以!”沙宝珠惊恐地抱住自己肚子,往后缩道。
第二日,沉香就跌跌撞撞地跑来报信,“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赵氏忙冲到沙宝珠的院子,院门大开,好几个丫鬟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沙宝珠倒是准备得充分,细软全都带走了。
赵氏差点晕倒,定了定神,马上又去了胡家。胡如风还没出门,一见到就惊讶地说,“亲家,这么早”
他话还没说完,赵氏劈头盖脸地吼道,“谁是你亲家?胡玲华呢?”
“还没起”胡玲娜小声道。
“让他给我出来!”
“哥哥也不在,昨天没回来吗?”胡玲娜惊呼道。胡玲华的房间干净整洁,像没住过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