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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少爷,二爷虽不在,但他吩咐我好好招待你。先别走,待我略尽地主之谊。”张临拦住张听云,拍手朝外叫道,“还不快上酒!”
随着他的掌声响起,十来个穿着清凉的舞女鱼贯而入,有拿琵琶的,有拿笛子的,还有拿
萧的。与此同时,端着托盘的婢女也进来了,好酒好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云珍看向张听云,张听云看向张临。张临微笑着做出手势,“六少爷,请!”
张听云皱眉站着,不知在想什么。张临脸上的笑慢慢收起,却听到张听云突然“噗嗤”一声,“原来二爷爷竟还有安排,那就叨扰啦。”
他笑着对云珍几人道,“你们也累了吧,坐下一起!”
云珍含笑谢过他,并冲张临抱拳道,“少爷如此体恤我等,也感谢张先生盛情,那我等就沾光了!”
张听云捏了捏袖子里唐锦雯给的药,在心里默念,白的解毒,黄的解酒,白的解毒,黄的解酒
张临倒了一圈酒,朝领头怀抱琵琶的绿衣少女使了个眼色,方才含笑对张听云道,“以前我伺候二爷的时候,二爷也喜欢四处溜达,我跟着沾了不少光。只不过,现在局势紧张,六少爷要注意安全啊!也要多多仰仗各位兄弟们了 !”
张听云笑道,“张将军为了家国驻守边疆,让我等钦佩。”
张临举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先敬大家伙一杯,我先干为敬!”
怀抱琵琶的绿衣少女一手抱琵琶,一手拿过酒壶,给张听云倒满,娇声道,“请公子赏脸,公子清风霁月,想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卫寻这就献丑啦。”
身后着各色彩衣的少女纷纷掩唇娇笑起哄,“早就听闻张公子琴棋书画皆通,诗词歌赋俱很拔萃,是个全才,卫寻姐姐这下遇到对手了吧。”
卫寻充满期待地看向张听云,扒拉两声,正要调弦,却见张听云微笑着,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一声脆响,酒杯掉在地上,碎了。
张听云连声抱歉, 无措地看向张临,“临叔,这”
张临面色一变,还未说话,门外着甲胄的兵举着长枪就进来了,“保护将军!”
张临猛朝他们使眼色,示意他们出去。张听云笑道,“临叔这是作何?莫非有眼疾?”
又对甲胄兵笑道,“各位兄弟搞错了吧?我好比张将军子侄,怎会对将军有碍呢?”
张临似是没料到张听云会突然发难,甲胄兵茫然地看向他们,一瞬间很是尴尬。
“眼睛抽筋了?在下不才,会几分医术,且让我为张将军看看。”云珍了然,站起来体贴地说。
张临的头往旁边一偏,躲过了云珍的手。没想到张听云的手如影随形,趁他没反应过来,手指一顶,就将他的嘴顶开一条缝,扔了一颗药丸进去,再一抬他的下巴,咕咚就咽了。
张临大吃一惊,目眦欲裂,朝张听云拍去,大声质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张听云笑道,“临叔别急,无非是补身子的药丸罢了。但是我家夫人说了,不要激动,过于激动会导致这药丸的功效发生变化。”
事出突然,卫寻抱着琵琶在一旁惊呆了,甲胄兵也举着长枪,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言语上张临占不了便宜,只能冲甲胄兵怒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拿下!”
甲胄兵们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喊道:“结阵!”
其余人纷纷变幻位置,手中的长枪忽长忽短,结出不同的阵型。
张听云,云珍,云飞星,连同淳于悦人,相视一眼,飞快地纵身一跃,脚尖在空中接触,再飞快地分开,已站在四个角落。
卫寻连忙将手中的琵琶朝张听云一扔,琵琶瞬间张开,四根弦断了,底下的弹簧带着钩子射出来。钩子的速度又快又狠,一击不中,弹簧又缩了回去,琵琶掉了个头又回到了卫寻手中。
其余的少女也各自用手中的乐器作为武器,一声声娇喝此起彼伏。
卫寻发出一声轻咤,又朝云飞星扑了过去。云飞星冷笑,手中的三角刺向她飞去,同时往腰上一伸手,“唰”地一声就扯出了金丝软剑。
“紫烟剑!”卫寻的眼睛蓦地睁圆了。
云飞星发出声尖啸,不屑地看了眼面前露出贪婪之色的绿衣女子。卫寻,启王云天启的义女,据说一手夺命琵琶使得人眼花缭乱。不要被她的表面骗了,看起来娇柔不堪,却是带刺的毒花,丧命在其手中的好汉不知凡几。
张听云怕他们吃亏,早就将五藩查了个底朝天,五藩身边的人更是重中之重。云飞星不喜欢摧别的花,就喜欢催这样的喇叭花。
“呱噪!”他厌恶地连眼神都懒得给,手中的紫烟剑舞得让人眼花缭乱,身形左五右八急速变动,片刻之后,他单脚站立,又把手中的剑抡了一圈,上身前倾,嘴角带着冷笑,眼神顺着剑身朝前,剑身干干净净没有血迹,微微颤动。剑建处一滴血“啪”地滴到地上。
卫寻看着那剑身,不敢置信地低头朝自己的脖子摸了一把,还未将手缩回,“嘭”地就倒了下去,手中的琵琶跟着发出一声闷响。
其他少女们或是身首异处,或是抱着肚子血流如注,一时间竟竟是全军覆没了。
张临又是惊慌又是气闷地看着这一切,失望至极。还以为那卫寻多厉害呢,原来不过如此。
顺王带人去云南府之前,将自己叫到跟前,如此这般地吩咐,当时这卫寻就站在他面前。
“张将军,”卫寻咯咯地笑着,“我这把断命琵琶,乃是高人所制,制好后在南源寺找了空老和尚念了七七四十九日的经。到如今,它已经收了一百八十六条人命。”
“启王爷担心张听云借着与张二爷的关系,打路河府的主意,张二爷已经被他爹召了回去,现在么,顺王爷要去云南府,这路河府就交到你的手里,顺王爷担心你出力不好,才向启王爷求了我来,但愿以我之力,能将那张听云生擒了!”
卫寻的声音言犹在耳,人却已经躺倒在地了。
什么断命琵琶女,我看是短命鬼才对!张临看着卫寻的尸体,一边撇嘴,一边接住云飞星挥过来的紫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