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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川冬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为什么非要去港口mafia，对吗？”
那瞬间，不知道是不是立原道造的错觉，他忽然感觉到，太川冬美原本清亮的琥珀色眸子似乎蒙上一层阴霾，仿佛浓郁到海洋般庞大的水量积蓄在这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就连身旁的喧哗声都随之远去。
空气压抑到了极致。
立原道造忽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也许，每个人都有不愿去触碰的伤口。
就连立原道造自己，也不愿意去谈论早逝的兄长。
“抱歉，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太川冬美的声音很轻柔，却轻易地压过立原道造的声音：“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就是太久远了，说起来会让人觉得中二罢了。立原，你听说过牧羊犬吗？”
“德牧还是边牧？”
“无所谓，品种不是重点啦。而是，我小时候觉得，牧羊犬很帅啊。”
说到这里，太川冬美忍不住伸手在半空中比划，她眼睛亮闪闪，宛如夏日正午潮涌般的阳光。
这种情绪不由感染了旁边的立原道造，他也不由跟着微笑起来。
她继续说：“有人和我说过，所谓牧羊犬，就是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正确的道路，它们会指引羊，赶走狼，日升月落，直到生命的终结。”
“是这样啊。”
“对啊，我小时候觉得，牧羊犬超帅，想要成为像是牧羊犬一样的人类。”
“……”
立原道造忍不住轻声说：“你已经是这样的人了。”
保护民众。
杀死罪犯。
——你已经走在这样的道路上了。
说起小时候的中二想法，太川冬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难得规规矩矩盘在头顶的粉发，硬是被她自己又扯出几绺，飘落在衣领处。
她没听见立原道造的肯定，继续说：“……比起当猎犬，我还是更想当牧羊犬。但是，猎犬和牧羊犬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差别吗？”
“猎犬只要追杀猎物就好了。”
“而牧羊犬——是要有被守护的羊啊。”
这句话未免太抽象了。
但立原道造敏锐地感觉到，这句话背后隐藏着不想被提及的伤口。揭开别人的伤疤是不道德的行为，他咳嗽一声，转开话题：“不过，我记得，冬美姐你说过，你是横滨人吧？”
“是啊。”
“冬美姐也很久没有去横滨看看了吧，就当放个假也不错，和家人团聚……”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
太川冬美耸耸肩：“那群人还没有给你科普横滨的那些著名事件吗？荒霸吐，听说过吗？这应该也算是横滨本地很著名的灾难了，横扫半个城市，我父母都在那场灾难中死去了。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家了。”
“……请节哀。”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最后，反而是太川冬美宽慰对方。
但立原道造依然从粉发少女的表情里，察觉到某种隐秘不言的忧伤。至于荒霸吐，他不是横滨人，自然没有听说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微妙的耳熟。
奇怪。
为什么他会觉得熟悉？
总感觉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一样。而且，一定是很靠近的时间点。不然，以立原道造对自己脑容量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对与自己没关系的事情记那么久。
但是，他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荒霸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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