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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几位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们扫大街的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老徐头苦苦哀求，对方的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他不得不咬着牙，从那一叠钱里抽出五张朝黄毛递了过去：“几位行行好，这小小意思，就当是我请几位大爷吃顿饭了。”
黄毛见老徐头挺识趣，得意洋洋得让手底下人停了手。
随手抽过了那五张百元大钞在手里抖了抖：“就这点儿？老东西，你该不会是把我们当要饭的打发吧。”
老徐头心中是苦不堪言，原本他的这份工作收入就很微薄，哪里经得起这样盘剥。
老徐头一边颤颤巍巍得又抽出了两张钞票，一边讨饶道：“小兄弟，你行行好。我这家里还有个小孙女等着我抚养，真的是……”
没等老徐头说完，黄毛已经一把夺走了那两张票子，骂骂咧咧：“在这里啰嗦什么，你记得这钱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给我们的，可不是我们敲诈勒索。”
说完就带着一众小弟扬长而去。
原本老徐头以为这事到这儿就算是结束了，可是接下来每月的这一天，这帮家伙都会来找上他。
多则七八百，少则两三百总要从他这里打走一笔秋风，就这样足足被盘剥了近一年。
………………
“喂，老东西，交钱了，交钱了。”黄毛一脸不耐烦得找到了刚刚清倒完垃圾的老徐头。
老徐头一脸苦色：“兄弟，我家孙女最近生病了，我的钱都给她交医药费了，真没钱了。”
黄毛撇了撇嘴，又来这一套，这一年老徐头不是没找理由来躲避盘剥，可他又哪里是好糊弄的人。
还没等老徐头苦完穷，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已经重重抽在了老徐头的脸上。
老徐头整个人都打了个旋儿，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老东西，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今天老子打牌手气不好，正愁没地方撒气，你别往我枪口上撞！”黄毛甩了甩手腕，似乎刚刚那一巴掌用力太大，把他自己也给抽疼了。
老徐头连忙翻开自己的装钱的小包，翻了个底朝天：“我没有骗你，真没钱了，我们现在还欠着医院一屁股债呢。”
两个月前，芳芳被医院确认为白血病。
老徐头拿出了手里所有的积蓄，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可依旧凑不齐那高昂的医药费。
可黄毛哪里会相信老徐头的话，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妈的，给脸不要脸。别说是你孙女病了，就算是她死了，今天你这钱也得给！”
此话一出，素来怯懦怕事的老徐头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抬手就是一拳抡砸在了黄毛的眼眶上。
黄毛哪里会想到老徐头敢还手，被一拳砸了个结实，整个人跌跌撞撞向后退去。
“芳芳不会死！芳芳不会死的！”老徐头发疯似得朝着黄毛吼叫着。
自从芳芳生病以来，他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死字。
如果芳芳不在了，他真的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个世界上。
而另一边，见到自己老大被打，黄毛手底下的那群混子二话不说，抄家伙就上。
老徐头已经快七十了，被这一群二十出头的混子围殴，没一会儿便倒地不起。
可是黄毛却仍不解气，一边揉着自己疼痛发胀的眼睛，一边从小弟手里抢过一根棒球棍走向老徐头。
“芳芳……不会死！”老徐头倒在血泊中，不住得念叨着这句话。
黄毛用棒球棍死死顶在老徐头的脑袋上怒不可遏：“妈的，敢打老子。你那孙女叫芳芳是吧，明天老子就带人把她搞来，我让你亲眼看着哥几个怎么给她破瓜！”
此话一出，周围的混子们立刻发出一阵阵哄堂大笑。
他们没有注意到，此时倒在地上的老徐头的身体在微微得抽搐着。
原本漆黑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