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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顾路永联想起小元曾经与顾娟联手救活了亲爹,确实不能低估小元医术。
“小元要是有什么要求,你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我会安排,不让别人靠近这里。”路永不打算硬闯,选择信任他。
顾娟点点头,目送顾路永带着大夫离开。
顾鹏回来比较晚,因为他要等到比赛擂台赛打完。范大成赛后没说什么,只说了大家这几天辛苦了,可以回去休息,后天来议事堂议事。
顾鹏回来后,第一时间对顾小元的情况问东问西。顾路永把顾娟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小元能自行调理?你知不知道,他的脏腑已经破碎,经脉折断,伤得很严重?”顾鹏听了,又是怀疑又是诧异,是他让路永回来后马上给小元找大夫治病的。
“我也担心他。不过小元是这么说的,我想起我的内伤也是他治好的,我们还是晚饭后再去找他吧,现在给他一点时间静养。”路永知道着急也没用。
“好吧。现在的他不一样了。”
这一夜,顾小元连饭也没吃,炼气过程是不宜进食。他吩咐顾娟给他找艾草、菊花、薄荷、苦参等来泡热水澡。药浴能疏通经络,打通全身血脉、血路、经络、脏腑及组织系统,对内伤大有裨益。
顾鹏晚饭后跟顾路永来了两次探亲小元,王颖来了四次,结果顾娟都不让进。顾鹏和路永第三次前来,已经是深夜了,大家都准备睡觉,这次顾娟收到小元的话,让他们进来。
顾小元此时穿回一身干净的衣服,梳依顺了头发,泡了药浴后脸色红润了不少,身上发出一股草药香。
“小元!”顾鹏喊了起来,人还没见到,声音先到。
“爹,哥!你们坐。”小元待见到人才回话,他自己已经坐下。
“你身体怎么样?好些了没有。脸色看起来好像不错。”顾鹏着急地询问。见小元脸像擦了胭脂似的,红扑扑,顿时焦虑感少了不少。
“小娟,你出去走走,我跟爹和大哥有几句话要说。”小元第一时间把顾娟支出去。
这时顾路永注意到小元的用词,他叫比自己大的顾娟叫成了小娟。不过他没马上发出质问。
顾娟刚走出去,顾鹏已强行去给顾小元搭脉。房间安静下来,小元不挣扎,因为他知道顾鹏不看过是不会死心的。顾路永在一边等消息,他猜小元内伤应该得到改善。
“小元!你,你没事啦!”顾鹏又惊又喜,话都说不好。顾路永看在眼里。
“嗯。我好了。”小元淡淡地回答。
“你是靠自己恢复的?你伤得不轻呀!这才半天时间。”顾鹏觉得太超乎想象,这样的内伤按以往经验没个把月是好不了的。
“爹,大哥,我知道你们对我有很多疑问。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画一幅画,我也不想解释那么多。”
“画画?”顾鹏喊了出来。
顾小元不管他们答应与否,已经站起来,去了书桌那边。他早就准备好纸墨笔,整了整衣服袖子,便开始动手起来。顾鹏和顾路永被他吸引过去,站在旁边观看。
小元先画了一个执剑的背影,人是当年剑宗宗主,剑是天下第一剑太阿剑。然后在身影的旁边题了一个顾字。
这幅字画叫《顾》,是吕尚一次庆生喝醉时,思量一个人,随心画的。画里藏了五道剑意。
这次重新描画一遍,小元没把剑意注入其中,一是不想,二是做不到。目前他境界还不够,能在画上注入剑意,起码通玄境以上。
终于,小元停了下来,把画取出递给顾鹏。
“你!”顾鹏拿着与原图看似无异的字画,终于喊出一个字。
小元画到一半时,顾鹏就一度想打断他。他要责问,甚至是责骂小元。这是顾府继承人代代相传的秘密,不能亵渎,不能窥视不能偷盗,更不能模仿。
顾路永也一样,他的惊讶不逊于顾鹏。顾路永是知道顾府秘密的,在他二十五岁那年,顾鹏把这副家传的字画和秘密告诉了他。他没想到顾小元能把字画完整地画了出来,而且跟原画一模一样。尤其小元写出的顾字,这神韵实在太像。
此时顾路永想起之前翻看到小元的藏书,他相信那些字都是小元写的。
“小元,我不想这样问你,但你真的是我儿子吗?”顾鹏想了想起,忍不住说出口。他已经没办法接受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傻子儿子。
“我想说的是,我是你们的亲人。我生是顾府的人,死是顾府的鬼。”
“好。我明白了。”顾鹏突然觉悟了。
顾府只有第一代和第二代人才修炼到剑意,而顾小元会剑意,这说明什么。
顾鹏相信那幅字画小元是不可能看过,他收藏得很隐秘。
但小元做到了,他把这幅画完整默写出来。这说明小元对字画熟知于心。顾鹏不会猜顾小元就是字画的原著,因为字画不是顾府人画的,而小元说他是顾府人,所以顾鹏最终猜想是:小元是顾府的某位祖宗投胎转世,抑或老祖返祖在小元身上。
“爹,哥,咋们是自家人。过去怎么样我们就不提了,好吗。”顾小元说,话里有话。
“好。”顾鹏当然觉得好。顾鹏自己薄待了小元,等于薄待了列祖列宗,他现在内疚得想哭。
“还有,我这里有一套炼气的口诀。我就是凭着这炼化的气,把爹你的病,大哥的内伤,和我今天受的内伤治好。现在我送给你们修炼。你们每天打坐一个时辰,半年后缩短为半个时辰,阳火躁动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顾小元说完,掏出纸条分给顾鹏和顾路永。
小元这做法有点封他们口的意思。
顾鹏和顾路永小心翼翼接过纸条,两人面面相觑,感动到无言。祖宗在施恩,传他强大秘法。这份恩情是应该的,又是奢侈的。
小元走开了,顾鹏没多说,带着路永自觉地离开。
顾小元一直在想办法,对于自己的身份怎么给府主一个合理解释。实话相告是不妥的,一是他们接受不了穿越这事,而且自己有可能不是永久地占有这肉身。
二是身份上的尴尬,自己三百岁的人,他们见面该拿哪种身份与他相认。三是,危险,不确定因素太多。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对自己和顾府都是麻烦。
最终,小元想出了这个办法,就当自己失忆了,现在是顾府祖宗的一缕神识。这样,自己的身份还是顾府人,对得起旧主。
同时,既是祖宗显灵,那所有能力,所有与众不同就有了合理解释,还能获得顾府人对自己的尊重。这构思相当完美。
顾鹏跟顾路永回去的路上,顾鹏忍不住说了一句:祖宗显灵,路永,以后我们要好好对待小元。
顾路知道顾鹏说什么,跟着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