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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辣眼睛！
呼吸一口，嗓子都干涸了。
而，
方野根本没有关注房间里的任何变动，此刻，他所有的精神都在握着画笔的那只手上。
画笔上还有剩余的蓝色颜料。
落笔，手腕一旋，一团蓝色的星云落在了面前的床单上。
白色的床单顿时被颜料染透，白色与蓝色共鸣，仿佛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浮现于上。
不，
确切的说，那双眼睛不仅仅在床单上，他存在于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宇宙中的每一处空间。
因为，
你哪怕看上一眼，那双眼睛就会印在了心底，仿佛是一枚烙印，再也无法抹除。
在方野屁股下挣扎的忽必烈停止了挣扎。
几乎在第一个星云完成的一刹那，他就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如果说，
那团星云在别人眼中是静止的，那么在他的眼中，则是活的，不错，他从星云中看到了日月星辰，山川万物。
那是一个世界。
更确切的说，那是一个宇宙，宇宙初成万物生。
一团团画面扑面而来，又背离而去，太阳、行星、撞击、聚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到了一辆火车咕嘟嘟冒着黑烟，从远处驶来……
“文明!”
他喃喃着。
方野根本来不及顾及老头的情况，画完第一团星团，他的眼睛已经猩红，转身，看到老头床头放着的几个颜料罐子。
也不顾什么颜色。
随手蘸了颜料，聊聊几哔，第二团黄色的星云跃然纸上。
然后是第三团，
第四团……
将整个星空描摹完毕，方野继续描绘下边的村庄。
也就在这时，
他全身的力气已经消散一空，整个人从老头身上滑落下来。
他跪着，匍匐着，
爬到床前，
但手中的笔有千斤重，方野几次举手，哪支笔都从半空摔落。
不过，
也就在这时，原本蜷缩在床上的老头爬了下来。
他并没有说话。
而是用双手扶住方野的右手，举到了画布上方。
“谢谢!”
方野想要说一声感谢，却发现嘴巴都无力张开。
在老头的搀扶下，他的手颤抖着，落笔。
线条粗砺，构图极丑。
山川，木屋，灯火都变成扭曲的一团，仿佛一个疯子的涂鸦。
但也正因为如此，
才让整个画面极具夸张跟狂绢，仿佛是一个极深的漩涡，仿佛是一个旋转的黑洞。
只要有人敢于靠近，就会被吸入进去。
而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方野整个人也变得虚脱。
此刻，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感官已经不再抽象。
但他却再也无力触摸这个世界。
“啪!”
手中的笔落在地上，方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如果，
此刻有人靠近他的嘴唇，就会听见他用尽余力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忽必烈，你个杂碎玩意，我日你娘……”
…………………………(标点为了凑字数，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