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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州,西部的一个州郡,不是战略要地,也不是粮食产地,唯一的优势就是民风彪悍。这也是武六七选择的原因,不起眼的地方往往不会引起怀疑。
武六七一行人傍晚进的城,便直奔府衙。长史杨士材有些错愕,急忙说道:“武……大人,您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武六七把官印往桌子一拍,“杨长史,验印吧,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要开始办事了。”
“办事?武大人,要不休息一晚上再谈。”
“不了,把襄州的民风,州制,人情,账本都拿出来吧,我想了解一下这里。”
“这……武大人,同朝为官,你这兴师动众的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杨士材以为武六七一来就要整顿吏治,有些不高兴。
武六七说道:“杨长史,无需多虑,我只想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好为百姓谋些福利,至于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本官也没兴趣去追究。”
“真的?”
“过去的事有什么好纠结的,我们要着眼未来。我要带大家走上一条富贵路。”
送走了一堆闲人。
张大彪带来的五百精兵负责府衙的安全。花儿和月儿被派出去调查一些民情。路明和孔布丁说是要去体验一下风土民情,了了青楼的风骚。
武六七拉着肖盈盈躲在房间里,当然不是为了打扑克,而是在研究州制。
肖盈盈简单看了一会就不耐烦了,“武二愣子,这有什么可看的,听话的留着,不听话的杀了,多简单的事啊!”
“你不懂,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自己的势力,而且要走一条不一样的路。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同那些人抗衡。”
“怎么建?”
“我们有多少银两?”
“满打满算也就十万两!你不会想用这点钱砸门吧,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武六七拖着下巴,沉思道:“就这么点银子肯定是不够的。盈盈,你觉得怎么弄才能快速有钱?”
“抢呗,没有比这更快了。”肖盈盈随口说道。
“抢!对啊,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抢。就这么定了。”
肖盈盈站了起来,“不是吧,武大人,你可是父母官,身为大梁的边境守卫者,你竟然这么龌龊,你还是大梁的子孙不?”
武六七毫无羞耻心的搂过肖盈盈,“既然是大梁的皇族,这土地应该有我一份,就算分家也得给我一亩三分地吧。”
肖盈盈已经习惯了武六七的猪咸手,也不反抗,“可你这么一抢不就得罪了官府,你今后在这就寸步难行了。”
“官府能有啥实力,一群酒囊饭袋而已,要了有何用。我看的更远。”
武六七说完继续解读桌上的书籍。
“这里记载着,襄州有四大家族,钱张胡赵,控制着大部分土地,粮食和营业楼。”
“四家一起抢?就凭我们这么点人。”
“抢赵家的,他土地多。”
“为什么?钱家的钱庄不是更有钱,直接是白花花的银子。”肖盈盈不解的问道。
武六七:“我自有安排,你的任务就是摸索赵家的犯罪线索,越多越好。”
第二天。
杨士材引着一帮襄州的贵族前来接风洗尘。刚进了府衙就听到里面有人在骂娘。
“你们怎么搞得,身为刺史师弟,一晚上出去竟然花了三万两银子,那青楼女子的刺身是金子做的,要这么贵。”
“大师兄,这也不能怨我啊,这襄州城的人有钱,我也不知道花费这么高!”
“你说怎么办吧,这银子你们一晚上就糟蹋完了,我们这么多人今后吃什么?你不会让我一个刺史上街去化缘吧!”
“大师兄,这三年梁刺史,十万雪花银,这天高皇帝远的,随便搞搞不就有钱了。”
“混蛋,我是两袖清风的好官,贪污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大师兄,这消费一晚都这么多钱了,待会这些人送的钱不得十万起步啊,再说这都是送的,又不是你贪污的,又不犯梁律,你怕什么,梁律又没说不准送钱给别人花。”
“你想多了吧,我说你一个头顶西天的和尚,脑子里怎么都是些不干净的勾当,别人凭什么给你送钱。”
“不送钱?那就是目无法纪,我们找机会办了他们……这些人肯定没少办坏事,找准了直接砍了。”
……
外面的一群人听的瑟瑟发抖。
“胡兄,你们西一楼姑娘收银子,这么高吗?一晚上三万两!”钱展柜不满的问道。
胡伟歌,胡家的掌门人,也是襄州西一楼的老板,另外经营着很多旺铺,粮油客栈酒楼都有。此时也一脸懵逼,“没道理啊,但我们西一楼消遣,满打满算也就一百两银子,他就是在我们青楼办婚宴,也花不了那么多钱。”
“我看我还得回趟家,带来的两万见面礼是上不得台面了。”张三庭说道,他是娘家的掌门人。张家是做女人生意的,什么金粉银茶,首饰玉翡都有涉及。
就在大家你你我我之间。一个满脸秀气的帅小哥走了出来,头顶乌纱帽,一身得体衣,风度翩翩。正是远近闻名的武六七。
“各位早啊……”
微微一笑,满脸透着“你们钱带够了没有”的表情。
“本官初来乍到,各位劳心了。你们襄州消费贵啊,我看我都待不下去了,我家那婆娘动不动就要金饭银汤。张员外,回头去你店的时候,你可千万要把她赶出来,她没银子支付的。哎,寒酸啊,真他娘的寒酸……”
众人黑脸,尤其张三庭。这他娘的不是明抢吗,话里行间无不透露着赶紧送礼的味道。不按套路出牌的刺史也是头一回遇见,白天也见鬼了。
胡伟歌首先从兜里掏出一把银票,递了过来,满眼的媚味,“武刺史,一路辛苦了,这是我胡家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武六七一下拉下了脸,“胡员外,你这是什么意思,身为朝廷命官,岂可轻易收受银子,你这不是让本官犯错吗?米让本官如何对得起襄州百姓。”
胡伟歌:“这……大人,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没别的意思。”
武六七坚定了表情,再次重申,“银子是不可能收得,这是我为官的原则。”
众人抬头示好,一脸的崇拜,话风转的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这银子也是你们的一片孝心,我不收又有些过意不去。难啊……真难啊……”武六七摸了摸自己的官帽,接着说道:“要不这样,本官架起一个功德箱,你们的银子都纳入功德箱,这银子用作襄州的民生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