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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鸣将她包袱收进幽兰戒，神色无奈地带着林亦扇往外走。
出了结阵。
他便往右侧街道走，先前过来就看见那前头路边石榴树下支了个面摊子，估计是林亦扇说的地。
“无鸣，你赶路一个月好像都变瘦了，我刚刚瞧你险些都没认出来。”
林亦扇怕他不给她买面吃，拐着弯找理由，说完还煞有其事地拿手比了比。
“以前你脸有这么宽，现在瘦得两腮都凹了。”
其实一点变化都没有，反多了些男子气概。
以前是世家青葱冷傲少爷，现在是少年和成年男子的过渡段。
墨无鸣瞥她一眼，“天眇子到底为什么送你来姑射城？”
“其实我也不知道。”林亦扇也是困惑，“你走了没几天，苍梧山就开始下雨。
这一下就是七八天，还天天打雷刮风，天井滚下落石把我蹲墙边的柜子都砸坏了。”
好在那天她没睡懒觉，只刻苦练习剑法，不然肯定魂飞当场。
“没地方睡觉，我就去找仙人求助。
可他洞府有结界我进不去，于是就摇了桃枝铃。”
墨无鸣失笑：“……”
他给她的桃枝铃就这样用？
“仙人看到桃枝铃在我手里，瞪着眼问我是不是偷的。”
对此林亦扇相当无语，她一个普通人能偷修士什么？
“我说是你给的，他就冷测测地盯着我，那样子别提有多吓人。
不过也就一会他又笑着张脸说送我来找你。”
“当时我以为他是要送我上天呢。”
“别胡说。”
墨无鸣侧头看她一眼，嘴边泄出一抹笑。
“你说他奇怪不奇怪？变脸跟翻书一样。”
林亦扇其实也说过不来。
外出历练是有一定运气寻到宝贝，但对于她这样的普通人，保不准要丢了命。
结果天眇子给她来一句什么，她是墨无鸣的婢女，那自然就该跟着他。
换句话说她是被天眇子赶出了江浮峰。
“没别的？”
“没了。”
说着，正好到了面摊子，揭开木锅盖的白烟，是蒸腾的烟火气。
“我们先吃面吧。”怕被人听见他们是穷光蛋，林亦扇又半捂着嘴问墨无鸣，“你还有灵石吗？够吃带肉的面吗？没有的话我吃素面也行。”
“店家，两碗阳春面。”
“……”
刹那间，林亦扇吃肉的梦破碎。
“好勒，二位请坐，一会儿就来。”
卖面的是一对母子，儿子十岁上下，利索地擦桌子收碗筷，石榴树下还有个洗碗的小姑娘。
约摸十二三岁。
林亦扇抬手摸了摸条凳，还算干净，确定不会弄脏裙子才坐下去。
面摊就支了三张小桌，吃面的人也不算多。
但空中飘着的肉香，馋得林亦扇流口水，她来这好几个月，一顿肉都没吃过，连油都没沾一滴。
吃得最多的就是烤鱼。
林亦扇实在馋，朝收碗的小孩招了招手，“小孩，你家一碟卤肉怎么卖？”
“四块下品灵石。”
“……”这么贵！
墨无鸣一个月才给她六块下品灵石月例。
一碟卤肉就要花掉三分之二。
果然山里跟城里没法比，林亦扇又望了两眼隔壁桌上的卤肉，热气腾腾汁水沾满碟盘，闻起来香得让人流口水。
算了，奢侈一回。
“再来碟卤肉。”
“好勒。”小孩抱起几个豁口碗送到石榴树下，又跑到他娘边上，“娘，那桌仙子还要一碟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