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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彪为了万无一失,他一不做二不休,当夜把巫文哲的心腹将领都杀了。
韩彪对外宣称,这些人都死于宁国的刺杀。
巫文哲和亲信莫名其妙死了,北阑的将领对于真凶是谁,自然是心知肚明。他们不想成为冤死鬼,自然对韩彪的说辞采取默认态度。
从此以后,韩彪对稽靖另眼相看,将他当成自己的心腹之人。
在两国交战期间,稽靖曾经在关键时刻,给定国公传过一次密信。
定国公于他有半师之谊,他在密信中,将小时候与定国公相处时,只有两人知道的两件小事,在信中提了一提。
定国公认识稽靖的字迹,看了密信的内容,确认传递消息的人就是稽靖。他老怀快慰,喃喃地低语了一声,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难为你了……”
定国公根据稽靖的提示,他调整作战思路,专门攻打韩彪防守的薄弱之处,加快了收复失地的步伐。
韩彪一败再败,不过他们在宁国抢夺了不少资源,就算退回北阑,北阑也得了天大的好处。
这场战事结束时,巫文哲成了被宁国奸细刺杀的英雄,韩彪也成了北阑的英雄。
在宁国收复鹜州之际,稽靖曾经有过犹豫,想要把韩彪杀了,再回归宁国。
可是稽靖想到他爹的话,说北阑皇帝野心勃勃,就算这次战败了,说不定还会卷土重来。
稽靖从此化身尤青,跟着韩彪驻扎在北阑边境,这一驻扎,就是整整二十年。
在此期间,他只给皇上传过两次消息,之后一直保持静默状态。
所以在京城之中,只有两个人知道,他以尤青的名义潜伏在北阑。
这两个人,一位是定国公聂老将军,另一位就是当今皇上。
稽靖一壶酒喝完,想到从文山和宋浦这里得到的消息:
淑妃和三王爷身死,三王爷的世子封了郡王,封地为湪城相邻的驻州。
稽家老太君大病了一场,皇上派了神医去看诊,后来已经无恙了。
两个儿子驻扎在臻城,那里交通便捷、商业繁荣,相对来说没那么清苦。
稽靖知道,皇上心里是想着自己,对稽家还是颇为照顾的。
稽靖想要为宁国继续尽忠,看能否配合赵逸杀了季铭渊。当然了,现在他要送韩彪回阑都,让他魂归故里。
稽靖看着空空的酒壶,喃喃自语道:
“韩彪,你要是泉下有知,是由本将送你回京城,也不知你的棺材板,会不会还压得住?
你去了阴曹地府,阎王爷要是个公正的,定然会将你押到本将父亲、叔父和兄弟,以及宁国已逝的数十万将士百姓面前,让你给他们跪地赔罪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出了营帐外,对周围的将士吩咐道:
“今晚大家安心休息,并收拾好行李,明日一早,咱们扶棺启程,送韩将军回京。”
这些将士答应了一声,看着稽靖面色如常,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他们早日启程,还可以避免在战场上成为冤死鬼。
季铭渊和韩彪,作为北阑的主帅和副帅,在万军之中遇刺,一个受了伤,一个遇刺身亡,在北阑将士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不少高级将领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成为宁国的刺杀目标,一不小心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