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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的一句话让夜凌回过了神来，他赶忙起身走到了检查台前。
在躺下前，夜凌头上被护士贴上了许多的检测数据片。
夜凌想起刚才那个癫狂的男人，好奇的问道：“维恩医生，刚才那个人怎么了？”
“精神分裂和被迫害妄想症，我的病人都是精神病居多。”维恩看了夜凌一眼，继续说道：“好了，躺上去吧，闭眼或者不闭眼都随你，但是我建议你闭眼，激光扫描到眼睛可不好受。”
夜凌没有再多问，笨拙的躺了上去后闭上了眼睛，检查台透明的舱盖再次升起，将他罩住。
一道道扫描激光从脚开始往头扫过，最后停留在头部几秒后消失。
设备还在运转，轻微的嗡鸣声不停作响。
维恩看着平板中的ct图和数据，一边记录着一边和操作员交谈。
检查很快结束了，舱盖打开。
维恩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夜凌。
“你的精神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治疗还是很成功的，其他各方面也没有什么暗病，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夜凌感激的说道：“多谢维恩医生。”
“行了，不用客气，我已经将手续和流程给你办好了，该吃的药我也提前配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出院后你估摸着得继续工作了，冬日期间，每个星期抽一天过来复查一下就行。”
“那么，该说再见了，祝你健康，夜凌先生。”
“再见维恩医生，我会定期过来复查的，祝您一切顺利。”
夜凌鞠了一躬后，欣喜的离开了检查室。
维恩看着离去的夜凌，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因为预言和事实，你或许还能当个普通人渡过这一生”
“但是如今的你即将面对的是无法想象的未来，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你”
“终末的神子，这个几个字可太沉重了，请尽快成长起来，保重。”
在医院住院的最后一天，夜凌狠狠地享受了一把高级病房的免费服务。
这个夜晚，他睡得格外的香。
医院的一间办公室内，维恩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雪，点了一根烟。
他没有开灯，身后终端屏幕上通讯结束的提示还在闪烁，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光源。
维恩搬来了一张椅子，疲惫的瘫坐了上去，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
“没多少时间了”
第二天。
夜凌早早的就穿上了后勤部门送来的工作服，把病服叠好放在床头后，离开了病房。
拿到了药物和医院出具的康复证明后，夜凌离开了医院，搭乘上了地铁前往后勤保障中心。
地铁上的夜凌，此时有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百感交杂。
自己不仅恢复了c级身份，还恢复了原来的工作，甚至拥有了冬日期间的b级工酬。
他既感到庆幸又感到悲哀 ，虽然现在这份工作在冬日也是玩命，但是这也是他以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换来的。
夜凌拿出了自己新的身份编号铭牌，放在手心。
‘c级774/初级工程师’。
地铁内只有列车运行的声音，安静得一如往常。
夜凌神色复杂的看着手中的铭牌，铭牌上的冰凉和棱角的尖锐，从手心传来。
他看得出了神。
一个电子合成提示音响起。
“噔~噔~星城地铁联合公司温馨提示，商会到了，请乘客先下后上，不要交头接耳，近期即将进入冬日戒严期，请各位公民遵法守纪，不要给星城和自己添麻烦，下一个站点是后勤保障中心”
被提示音拉回思绪的夜凌扫了一眼车厢内上下的人们，脸上都是疲惫和麻木，没有多少人在浏览随身终端，大多数人都在用这宝贵的通勤时间闭眼养精蓄锐或者沉默的看着自己的脚下，又或者眼睛无神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他抿了抿嘴，不再多想，郑重的将铭牌戴在胸前。
夜凌不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条什么路。
以后的可能，他不关心，他依然只想好好的活下去。
可那虚无缥缈的诡谲命运已然降临，未来的路扑朔迷离，前后都是无尽的黑暗，只有在无尽黑暗中的咔嚓声在不停地回响。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碰撞的声音满是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