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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热包裹着少年的皮肤，将他病态白皙的皮肤灼得氤红，信息素接连不断地释放，属于alpha的气息越来越浓。
一阵久远的，刻骨的，令人战栗的炙痛像被少年的信息素催化，烙在言欲的后颈。
裴松凛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轻轻地抬手握住了言欲的手腕。
言欲一怔，看着少年的眼睛。
虚弱痛苦之下，琥珀色的瞳仁里还藏着一种不合逻辑的……轻柔。
言欲直觉他有话要说，下意识沉默了片刻，但少年的嗓音像被高热灼化了，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能有什么话要说呢？不过是翻来覆去求他饶命。
言欲薄唇微抿，松开了他的衣领：“现在，马上，把他给我扔出去！”
“是！”
少年被宋副官抗了出去，卧寝里阻隔剂如雨，冷冰冰地落到言欲的皮肤上。
高级阻隔剂效果显著，言欲虽然是beta，同样也有效果。
后颈那阵不合常理的刺痛感缓慢消弭。
言欲沉沉地睁开眼。
离开言欲寝卧时，刚刚还虚弱无力的少年一下侧身，用虎口卡主了宋副官的后颈。
药效跟易感期的双重作用下，裴松凛分不出多余的力气，只能扼住脉搏，嗓音嘶哑阴沉：“松开我。”
宋副官脚步微顿，后颈的仿生皮肤采集到裴松凛的信息素，虽不准确，但也有个大致答案——这人虽然状态极差，但扭断他的脖子还是能做到的。
机器人当然不怕死，但宋副官还有任务：“注射抑制剂，送你回去，这是双赢的选择，你是聪明人。”
应该懂得权衡利弊。
裴松凛无声冷笑，下一秒就一支抑制剂扎进了自己的手臂：“居然随身携带通用型抑制剂，对一个beta主人，你也算体贴了。”
宋副官微顿，往自己的怀里一摸，才发现他随身准备的抑制剂不见了。
这人看着那么虚弱，但动作还是很快。
裴松凛把空掉的针管抽满气，对着宋副官的额头：“告诉我，你跟言……上将，什么关系。”
宋副官微微侧首，分析收集裴松凛的情绪，可除了对自己的杀意，无半点所获。
“你杀不了我的。”宋副官回头，如实阐述自己的分析，“你也不会在这里杀我。”
答非所问。
但裴松凛眯了眯眼睛，甩手将空针管扔落在地。
他病恹恹地倚在墙上：“不是送我走么？动作快点。”
纯度不高的信息素被按压下来，体内的药剂终于陷入倦怠期，裴松凛在后座上简单分析了眼前的现状。
言欲对他的警惕度是百分之一万，而且很可能已经动了杀心，只不过因为这张脸还有第二性别而恍惚了半分。
小寡妇冷静下来之后马上就会派人除掉他。
“到了，下去。”驾驶座上的宋副官道。
裴松凛回神，从星舰上往外一瞥……居然是旧城区。
宋副官是个办事周全的助手，言欲让他把裴松凛扔出去时，他就已经找到最合适少年的地方。
裴松凛走下星舰，撩起眼皮散淡地看了一眼。
荒星贫民窟果然名不虚传，荒芜寂寥也就罢了，一艘星舰只是路过停靠几分钟，也能吸引各种不怀好意的目光。
裴松凛避开那些贪婪好奇的视野，转步走入巷子时，三个人影从身后出现。
“喂，孤儿。”领头的是一个凶恶的胖子，听嗓音年纪应该跟裴松凛差不多大，但相貌却老了近十岁。
裴松凛缓缓回头，没有表情地看着三人。
为首的是一个胖子，手里拖着木棍，眼神里带着下流的意味：“看你从星舰下来，脸还挺白的，怎么……被人玩完了抛弃了？”
巷子外，启动了隐匿程序的星舰迟迟没有离开，宋副官在驾驶位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换了一身不显眼的衣服悄然落地。
五分钟后，他走到刚刚裴松凛进入的巷口，脚步微僵。
漆黑肮脏的巷子最深处，少年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宋副官立刻拨通言欲的终端。
“上将，那位叫小雀的少年刚回贫民窟就被打得半死不活……我要把他带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