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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沇抬手，一记耳光抽在魏虎的老脸上。身材魁梧的魏虎，没有能躲过，被这一巴掌打翻落地。
看到这一幕，吴业等人才意识到，自家县尊也不是个普通人。能将魏虎抽翻，怕是至少都筑基有成。
“妒才嫉贤，你这无知匹夫不堪重用，给本官滚！”
魏虎很想分辩几句，可看到蒋沇眼中汹涌的怒意，话到嘴边他又闭上嘴。恶狠狠地盯了眼吴业，转身大步离开。
前一刻，他还是不良帅。可现今，却是有如落水狗。
一切都在蒋沇的一念之间，这就是不良人。
赶走魏虎，蒋沇再看吴业时，脸上的怒意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吴业，本官问你，你可得据实回话，不可有半分的隐瞒。”
“喏！”
“告诉本官，你现今是何境界？可不要说筑基有成！太史令亲口告诉本官这只狼妖能披人皮，善人言，应当是蕴神一境。”
“小子不敢欺瞒县尊，我也是蕴神境。”
“哈哈哈，理当如此！”蒋沇大笑，目光灼灼：“魏虎那斯不堪重用，本官有意让你掌管不良人。但现在本官又改变主意了！准备送你一个真正的出身。吴业，你敢当官吗？”
吴业听在耳中，心中一动。
这是个大好机会啊！
不良人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真要和后世相比，就是城管、治安大队之流。所以，看似威风的魏虎，说让他滚他就得滚。
而当官可就不同。
能称为官，那可是领大唐的俸禄，可不是县尊一句话就能断前途的。
当官，肯定比当不良人要好上千百倍。
吴业不傻，自然不会拒绝，当即朗声道：“小子愿意听从县尊的吩咐！只是，我能行吗？”
“凭你蕴神境的实力，有何不行？”蒋沇反问，不用吴业回答，继续道：“县中县尉一职空缺近一月，本官未曾有合适的人选举荐，你要是有这胆子，那本官便举荐你为县尉如何？”
“自然是好，吴业谢大人！”
吴业矮身拜倒，县尉一职，可不是小官了。
在唐朝，自县尊之下设有县丞一人、县尉一人、主簿一人、教谕一人。这四人皆是朝廷俸禄供养，名入吏部的官员。
也就是说，如果能当上县尉，那也算是真正地踏入大唐官场。
这是大恩，吴业自然是感激不尽。
蒋沇对吴业的反应倒也是极为满意，笑着道：“本县乃是圣人脚下，与其他州县自是不同。它县的县尊只是七品，更有小县者，其县尊不过是从七品。而县尉一职也多为八品、从八品之流。可在本县呢？本官乃是正五品。你这县尉，也是堂堂正正的六品之身。”
“吴业谢大人栽培！此后愿为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哈哈……言重了！你我为官都是忠于圣人，忠于朝廷的。”蒋沇伸手扶起吴业，四周众人见状，尽是拜倒在地，齐声大呼：“我等参见县尉。”
“诸位请起，快快请起！”
吴业扶起众人。
这边，蒋沇再开口：“吴县尉，不良人现在是群龙无首，你可有推荐的人选？”
“这……”吴业一眼扫过众人，目光所及，一众不良人尽是期盼哀求之意。只要吴业开口说个名字，那自己此后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可吴业却很犹豫。
有县尊的话在前，自己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的！
不良帅至少得是筑基有成的人担任，实力太弱，日后又能办成什么事呢？不良人以后可是归自己管的，若是不良帅不能独当一面，那以后岂不是大小事都要自己来处理……
吴业收回目光：“县尊，小子……”
“哈哈哈……吴县尉，本官可得打断你一句。从现在开始你可自称本官，或者是下官！小子二字可不再适宜从你嘴里说出来，明白吗？”
“喏！多谢大人指点，下官不敢忘。”吴业立刻改口，接着道：“县尊，下官认为不良帅得另寻贤良才行。”
“是吗？给本官一个理由！”蒋沇反问，脸上笑容更浓。
吴业的这个答案，很合他的心意。
对蒋沇来说，这是对吴业的一个考验。而吴业给的答案，堪称完美。
举贤不避亲！
但还有一句，任人唯贤。
如果吴业真的举荐了某人，那么蒋沇接下来会认真地考虑吴业是否真的有资格成为县尉。
任人唯亲，可不是什么好事。
吴业并不知道蒋沇心里的想法，见他问，遂是依着自己的想法说道：“不良帅、不良副帅历来皆由筑基有成者担任，现在县中得一众不良人中无一人筑基有成，所以下官不敢举荐。因为，这不是成全，反而是在害他们。”
一众不良人听着，个个都神色复杂。前一刻，他们只想到坐上不良帅位置的好处，浑然忘记了自己那点不入流的实力。
经吴业这么一说，众人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在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