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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看着自己的双手,难道他经历的那些回忆都变成虚无了?可同伴的惨叫,刺鼻的鲜血,以及人头落地的痛感……
那些回忆是如此的深刻,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遍,没人会喜欢死亡的滋味。
“放心好了,已经有两三个人去踩点了,到时候你就像往常一样跟在拜伦后面,稍微拿一点东西就好,省着吃也够一星期了。”
米尔斯以为安迪在担心其他的事,就出声安慰道。
“谢谢你啊……”
安迪拍了拍米尔斯的肩膀,表示自己没有关系。
到了此时,安迪的脑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想,可需要到了晚上才能进一步验证,所以他选择再次跟着少年帮一探究竟。
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在这个没有电灯的世界里,太阳落山基本就宣告着黑暗降临。
“喂,狗窝男,你到了吗?”
“我到了。”
狗窝男是安迪在少年帮的绰号,他睡觉的地方是一个狗窝,原来的狗早就被宰了吃了。
几个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的男孩趴在离内城墙不远的树丛边上,等待着同伴的信号。
“布谷——布谷——”
“来了!”
这是宪兵团换班的信号,值守的人会在5分钟内由十个人变成两个人,这一招少年帮已经用过很多次了,屡试不爽。
在另一侧,有两个男孩突然冲到大街上开始打架,互相咒骂着对方的祖宗,这声势一下就吸引了剩下了两位守卫的注意。
“喂!干什么呢?赶紧滚回家去!”
两个守卫提着灯笼走出来,驱赶着两个野孩子。
“妈的,每次一到晚上就能看到这种野人,真不知道外城住的都是什么东西?是和魔狼杂交生出来的杂种吗?”
“哈哈,说不定呢,外城都破了好几次,谁知道在那里的少女晚上有没有被……”
“哈哈哈哈……”
两个守卫悠哉地说着荤段子,安迪一行人早已在夜幕的掩护下溜了进去。
可随着时间推进,安迪就越发地感到不安起来。
太像了,这一切都太像了,似乎和昨晚自己的经历一模一样,连守卫说的话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安迪默默地翻上屋顶,轻盈地走在最前面。
“喂,狗窝男,你知道路么?”
“知道,前面右转,下一个路口再左转。”
“你……”
拜伦也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安迪会这么清楚。
本想奚落两句,可此地不宜暴露身份,他憋住了话语,跟在安迪身后前行。
安迪注视着道路两旁的景象,那浓烈地既视感已经将他淹没,一时间无法区分自己是在昨天还是在今天。
“前边会行驶来一辆马车,马车会停在那个路口大概半分钟,然后走下来一个贵妇,和马车夫轻吻一下两人道别……”
安迪嘴里默默地念着,前方很快就发生了一模一样的事情。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记得的事全部都发生了。
“也就是说……”
他不禁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被冰冷地刀锋轻易切开的感觉再次让他浑身发冷。
而前方,就是此行的目的地,面包店里还能看到隐约地灯光。
“这么晚他们还不走?怎么店里还有人?”
拜伦皱着眉头,按照计划此时店内应该是无人才对,如果有人的话,偷窃可能就要变成抢劫了。
“我们等一会吧,这会儿进去会被发现的,店里的人只要报警,卫兵很快就能赶到,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安迪劝说道,他在尝试改变故事的结局。
“你又怕了?狗窝男?”
拜伦不屑地说道,这个总是形单影只的人胆小的要命,不知道米尔斯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每次行动都要捎上他。
“第一,我不是怕,我在说即将会发生的事。第二,我不叫狗窝男,我有名字,我叫安迪!”
安迪也有些恼怒,不过主要是针对害怕这一方面的,名字倒是无所谓,狗窝男这个称呼还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身份,狗窝男做的事,和我安迪有什么关系?
拜伦倒也是有心之人,身为一个组织的首领还是需要点脑子的。
“嗯……你说的对,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小会,但是不能太久,否则容易被巡逻的卫兵发现。”
既然拜伦做了决定,少年帮的众人都低伏在房顶上休息,他们时常偷跑进内城活动,已经对这种情况非常熟悉了。
安迪轻出一口气,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那么事情应该会发生变化,不会走到昨晚的局面上去。
等了约莫十五分钟,店铺里的光亮才消失,一个黑衣男子提着皮包离开了店铺。
“好机会,他忘了锁门!”
拜伦眼睛一亮,立刻招呼着众人开始行动。
但是刚才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安迪,现在却只是跟在后面。
不对劲,很不对劲……
望风的人给了信号,卫兵离这里至少还有十分钟的路程,他们时间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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