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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对于霍家人来说，他们不需要什么两心相悦，只要对家族有益，那么娶谁都是一样的。
聂星辰显然不是霍老爷子心中满意的孙媳妇儿。
见霍凌峰不动声色地挡在聂星辰面前，老爷子看向聂星辰，“你愿意留在他身边吗？除了爱和霍夫人的位置，他都可以给你。”
聂星辰字正腔圆，“我不愿意。”
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回复，霍凌峰表情没什么变化，倒是老爷子因为聂星辰这番回复对她多看了几眼。
即使没有霍太太的名分，想留在霍凌峰身边的女人也数不胜数，她倒是拒绝得挺干脆利落。
这样临危不惧，又有想法的女人，留在自己孙子身边对他来说，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怪只怪，霍凌峰对她太过于上心。
“都听见了？既然她不愿意留在你身边，那爷爷替你成全她。”
老爷子给他身后的中年男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短刀。
聂星辰自然也看到了那把刀，看着老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但她也毫无畏惧。
她这些年，哪次出任务不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对她而言，死并不可怕。
只是……原本霍凌峰就答应了给她自由，她好不容易等到了现在，就这么死了，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呢。
见那人拿着刀已经走到聂星辰身旁，霍凌峰不顾老爷子还在，冷声道，“站住！”
那人顿住脚步，只是为难地看着老爷子。
霍凌峰再次把聂星辰拉到身后挡着，看向老爷子，“爷爷，我已经答应了，一个月之后就送她走。”
老爷子脸色缓和了不少，像是在试探一样，“怎么，养在身边半年的金丝雀，怎么突然舍得放走了？”
金丝雀这个词，对聂星辰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侮辱，显然，老爷子很清楚这一点。这话不仅是在问霍凌峰，也是在提醒聂星辰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霍凌峰语气淡淡，“一个女人而已，您也说过，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我还没糊涂到非要把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强行留在身边，这半年算是买了个教训。一个只会对我冷眼相待的女人，留在身边也没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程力看向霍凌峰，终究没开口。
只是聂星辰站在霍凌峰身后垂眸看着地面，哪怕眼前一片模糊。原来，这才是他肯放她离开的真正原因是吗？
不过也对，他们这样的人习惯了别人笑脸相迎，习惯了顺从和妥协，她不过是那个不听话的例外，他才会对她稍微动了些心思。
可笑的是，昨晚她还因为他那番类似于告白的话而觉得是她想要的太多。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公司还有事。”
霍凌峰转身拉着聂星辰的手想要带人离开。
“站住！”
老爷子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霍凌峰转身，看到老爷子目光落在聂星辰身上，眉心微微一皱。
老爷子把目光转向霍凌峰，“听说三个月前你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不是询问，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怎么伤的？”
霍凌峰抿唇，一旁的聂星辰下意识看向霍凌峰的心口。
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那里……曾经插了一把短刀……还是她亲手落下去的。
“不过是受了点小伤而已，就没通知您。”
老爷子冷哼一声，“小伤？命都没了半条，你告诉我是小伤？那你说，怎么伤的？”
霍凌峰再次沉默，因为刚才的茶水，霍凌峰嘴角的淤青再次露了出来，老爷子眯了眯眼，这次像是真的动了怒，一巴掌落在霍凌峰脸上。
程力和一旁的中年男人立刻低头。
聂星辰也被这一巴掌给惊到了，声音这么响，可想而知老爷子用了多大的力气。
“优柔寡断！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命都差点搭进去！如今还要护着她？你这么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置霍家于何地？置霍氏于何地？多少人盯着你这个位置，多少个想要你的命，你不清楚吗？这家主的位置你还想不想要了？”
霍凌峰舌尖顶了顶自己左侧的脸颊，“爷爷，至少目前还没有人可以代替我的位置。”
老爷子咳嗽几声，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威胁我？”
霍凌峰摇头，“不敢。”
“真当霍家没了你不行是吗？你信不信……”
老爷子话还没说完，聂星辰就主动出声，“他住院是我伤了他！”
霍凌峰猛然回头看着聂星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些咬牙切齿的，“谁让你乱说话的？我怎么伤的，用得着你替我回答？”
聂星辰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确是伤了你，你也没必要替我隐瞒。更没必要因为我伤了你和家人的情分。”
霍凌峰目光灼灼地盯着聂星辰，似乎想要把她看穿，他不得不承认，前世，他把她困在身边三年，也没能看懂她，如今更是不懂了。
他也想她是因为不想连累他才主动承认这件事，可又怕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
“聂小姐倒是痛快，这一点，比我这个孙子倒是强了不少！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凌峰把你留在一臣，可也每天鲜花首饰不断，哄你开心。
他什么身份你应当明白，你俩相识一场，他花在你身上的时间和精力，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伤了他，我们霍家人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既然你下个月要离开，不如先把以往的恩怨了结。”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聂星辰怎么会不明白，老爷子这是要她还了当日给霍凌峰的那一刀。
老爷子看了一眼霍凌峰脸上的血，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如果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这是一副多么温馨的画面，但只有霍凌峰知道，老爷子落在他伤口处的手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也没有想要她的命，她当时怎么伤你的，还给她就行。”
一旁的男人立刻低着头，把刀递到霍凌峰眼前，后者盯着那把和当初插在他心口一模一样的刀，又看了一眼一旁眼里毫无畏惧的聂星辰，始终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