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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日,却是小狸最开心的日子,在这段时间里,穆白的付出,已将她完全打动。她很担心,这样的日子会一去不返。
“好了,好了。”穆白为她擦掉眼泪,安慰道:“我们只是回宫述职,并不是不回来了,我和你元明大哥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乱跑。”
“我一定不会出去的。”小狸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这一刻,穆白对置办房产的想法更加强烈了,有了房子,他就可以找借口从宫里调出来。小狸的身份毕竟特殊,没有他的照应,时间长了难免会发生意外。
秦王宫,又称咸阳宫,其内宫殿数十座,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章台宫。
章台宫,乃秦地之中枢,每日天还未亮,各个地方的奏章,便会汇集于此,由秦王亲自审批。
穆白来到章台宫时,嬴政正在审批奏章。
秦王勤勉,最讨厌批阅奏章时被人打扰。每当这个时候,都会在门外挂一张禁行牌,元明看到禁行牌,便已心中有数,拉着穆白在一旁等待。
这一等就是小半天,嬴政放下最后一本奏章,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发现宫外候着的穆白二人。
“外面站着干什么,都进来吧!”
穆白与元明相视一眼,两人步行而入。
元明走至殿中,行跪拜大礼,道:“拜见陛下。”
穆白照葫芦画瓢,可他对这些繁文缛节实在生疏,反倒学了个不伦不类。
嬴政哑然失笑,先让二人平了身,然后喝退众侍女太监,这才对二人道:“你们两个一个是我心腹,一个是我兄弟,以后都不要这般拘束了。”
元明依旧严肃,毕恭毕敬道:“君臣有别,臣不敢僭越。”
嬴政叹息道:“是啊!君臣有别!”
高处不胜寒,为了保持秦王的威仪,他又何尝不是时时刻刻在伪装。
当伪装成为常态,他已快要忘记,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好在,他还有一个能够说说真心话的朋友。
“这几日玩得可好?”嬴政看着穆白,身上没有半点架子,就像是闲话家常。
在心里,穆白忌惮的是秦王这个身份,而非嬴政这个人。他只看了对方一眼,便产生一种直觉:他这个朋友没有变。
人前为君王,背后把心交,面对这个朋友,他若是拘谨,反而会伤到对方。
他笑着坐下,揉着腿道:“这几天玩得不错,可也累得够呛,腿都快跑断了,连一处像样的房产都没找到。”
嬴政愣道:“你买房子做什么?与朕住在这皇宫中不好吗?”
“免了吧!”穆白指了指屋顶,坦言道:“你这里看起来富丽堂皇,本质却与牢笼没什么不同。”
“你说的没错。”嬴政苦笑道:“朕又何尝不是这深宫高墙内的金丝雀!”
他虽是万人之上,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但却并不自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他连秦王宫都不能随意进出,这真是一个笑话。
“罢了!罢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嬴政揉了揉头,对穆白道:“你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
穆白道:“你说有一个任务要交给我。”
嬴政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卷宗,递过来道:“你自己看看吧!”
穆白打开卷宗,随着阅读,逐渐色变。
“秦灭六国,一统秦地,而后兴建四城,解百姓于水火,此等壮举,六国余孽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推翻我大秦江山?”
嬴政抬手在桌上狠狠一拍,留下一个掌印。
穆白收起卷宗,迟疑道:“那位姓李的宗正,入朝为官已有二十载,先后为先皇和陛下效力,怎么会是逆臣,是不是弄错了?”
嬴政冷笑:“朕有暗卫,监察天下,又怎么可能弄错,我们这位李大人表面忠心耿耿,实则是赵国皇族的遗血,从小在秦地生养。若非数日前,六国余孽在他家中密谋,还真将朕蒙蔽过去了。”
六国密谋,这是有大事要发生,不过这却不是穆白该关心的事情。
他问道:“我能做什么?”
“你和元明领朕一队黑甲卫,将李府团团围住,一个都不许放走。”
嬴政取出一块腰牌,交给穆白,又道:“当年六国覆灭,他们的财宝却没有找到,据朕多方探查,这批财宝极有可能已被转移到咸阳,此次行动,你需多加留意。”
穆白领旨,随后与元明一同走出章台宫。
章台宫外,穆白将卷宗交给元明,问道:“像这种任务,你们一般如何处理?”
元明打开卷宗,看了一眼又合上,嘴里只吐出四个字。
“抄家,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