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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经常生病
六岁那年发高烧
在湘江的农村老家院子
那晚我没睡着，只是头疼、发热
逐渐的
我开始喘不过气来
好像这里偌大房间的空气根本不属于我
又好像溺水，就在隔着一公里的湘江支流里
我口干舌燥
想喝水
晃动身边的父亲
他打着呼，雷声震天
还有他不断传来的脚臭
我捂着鼻子和耳朵
坚持要弄醒父亲
今天是中秋，夜里的月亮又大又圆
我无暇赏月，晚上吃了太多的月饼
没吃晚饭
现在肚子还在咕咕叫
“阿爹，快醒醒，我好难受……”
咳咳咳咳……！
想吐，直犯恶心
阿舅家送来的月饼是舅妈亲手做的
五仁馅的
但是有几个里面偷偷放了我喜欢吃的甜枣儿
舅妈人美心善
我们提前说好的
我不该嘴馋多吃的
兴许是拉肚子了
父亲是做美梦了吗？
脸色惬意，流着口水…
我要自力更生
刚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不觉得什么
可是一下床来
看着高高的床铺
居然有些头晕……
要是母亲在的话，又会说
“哎呀，阿毛烧糊涂了，快下来！”
阿毛才没有那么脆弱
我可坚强了，又不是没发过烧
想起来明天是周一，要去三公里外的学校上课呢
不能发烧，去叫母亲吧
“阿娘～阿娘～我好难受，你在吗？”
晃晃悠悠的小身子
我跌跌撞撞
鞋子也忘了穿
就跑到母亲房间
那里还有一个捡来的阿妹
和母亲睡在一起
阿妹不知道年纪，也不知道岁数
我们都叫她阿妹了
阿娘是最疼爱我的，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醒了
我在黑暗中听到她悉悉索索掀开被子起床的声音
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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