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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阶段额外的费钱啊……谷风的也不够，要不和汤濛打个电话能不能再多分几期。”明玦算了一遍帐，到月末时大概就剩下不到十分了。
明玦考虑了一下现在寻求资金周转的几个方法。
“一是借贷，但是我已经有学贷，再往上加要影响信用的，私贷……”明玦想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完全不能考虑。
“二是多找点工作了，不过长期的工作应该要和东方先生商量，毕竟我工作经历的档案在他那里。”想像和上次一样坐在操作台玩游戏就能拿钱的工作应该是没有了。
“三是……降低成本。”可以从各种地方考虑，但是都只是杯水车薪，最可怕的支出还是……阴琳瑶的维修费。现在想想打捞的妖魔看似是免费的，结果没有保修和保险，不如正经买一个，可以5年内不花什么钱一直用。甚至考虑下换一个说不定都比维修的长期花费低啊。不过如果她真的是恶怎么办？如果恶真的曾经是人类怎么办？但是她现在是妖精，是蛟龙，是恶魔，都不像是人类。
明玦关上了备忘录，趁着没有课去找了正在星城的东方婴。
明玦：“东方先生，这就是我主动请求加班的原因。”
东方婴：“那个，你正班都没有上。这个月是不会发工资的。”
明玦：“可是我是一直就没有上班的啊。”
东方婴：“但是以前你没有上学，可以帮你签到就走。但是现在你在上学期间，原则上不能参加长期工作。所以你只能打零工，比如你哪天来了我就可以算你的零工。”
明玦：“零工也可以吧。今天也可以算一天吗？”
东方婴：“那我把我的日历发给你，上面标记了我的演出时间计划表。”
明玦：“10月20日后你就不在星城了啊……为什么几乎每天都有标记啊？”
东方婴：“确实是几乎每天都要演出。”
明玦：“那个标记了星号的是什么意思？”
东方婴：“那天有特别节目，会隆重一些。”
明玦：“15号正好是周日。那我那天来帮忙场务吧。”
东方婴：“哈，我不缺场务。我是公益演出都是由志愿者负责场务的。要不，你当助演吧，这个也适合你，而且能光明正大开工资。”
明玦：“不过那个我也没有上过台……”
东方婴：“今天不就是个好机会吗，你在幕后看看吧，体验一下看着观众的感觉。”
午休之后的东方婴登上了舞台，依然是默剧独角戏。自从他的伙伴从舞台离开，他再没有找过搭档，也不再在舞台上说话了。这个条件下表演喜剧着实很难，至今翻来覆去也只有那几段表演。但是他相信喜剧是为了动人心弦，一切打磨只为了一段完美的表演，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到他彻底告别舞台时才会表演那段。东方婴逼迫自己和逼迫员工是一样的，他希望明玦能没日没夜的工作，但是显然快乐不是说高强度的工作就能达成的，明玦是真正的冒险只能尽量让他放松去感受快乐。自己则是全年无休地巡回表演，此刻，他也不想停下。害怕随着自己将失去当年的激情，害怕见不到自己可以安心告别舞台的时候。
站在舞台中央，他拿着伞表演在暴风中行走的情形，这是哑剧表演的一个经典项目，如果可以，他应该呐喊，即使风暴再为猛烈，他依然会砥砺前行。接下来是一人分饰两个角色，他一边套上外套，如同另一个人的手，表演过很多次，渐渐人们失去了新奇感，需要的是创意。那只半边穿着皮草，带着名表，这是表演的老板斥责员工，他只是个可怜的风雨中迟到的小丑，人们借由嘲笑来获得快乐，不过其实只是舞台安排，真正的苦难只有自己明白。舞台上，戏剧中的人物戴着面具，保持缄默，不停地舞蹈着。
观众看着小丑定格在了最后一个动作，身处泥泞，仍然高昂起头，却去看那日光。他们只觉得好像是一场漫长的表演，其实也不过是半小时吧。台下掌声雷动，东方先生停了下来，鞠了一躬，帷幕缓缓落下，是黑暗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东方婴：“怎么样？面对观众有什么感觉？”
明玦：“虽然我没有在演，但是我都觉得挺紧张的。大概也是怕被发现。”
东方婴：“有些晚了，你也赶紧回去。”
时间是晚上9点，明玦已经回到了学校，没有和其它7个室友进行开黑大战，而是开始了和通讯录的大搜查。
室友：“你和家里人关系真好，打了这么多电话。”
明玦：“不是拉，我和妈妈才半个月没有见，都没有打电话。”
室友：“那是朋友多吗？这么频繁地保持联系那也是关系很铁啦。”
明玦：“也没有那么铁啦，都是最多同学三年。”
室友：“那我们可以同学4年，打破记录了。”说着拉明玦一定要加入开黑，不好推辞。
此时，小丑还在表演着，今天是第几场了？这个时间段属于垃圾时间了，几乎没有观众，但是小丑很习惯于这样无人欣赏的表演。甚至被嘲笑都是一种施舍。他只当是在排练着，为了那次完美的表演，不断地排演，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几乎要倒在舞台上。但是他知道在最后的表演来临前，自己不能倒下。“鸟幼时叫雏，羊幼时叫羔，牛幼叫犊，马幼时叫驹，树幼时叫苗，而人幼时叫婴，你就是有这样稚子之心。”东方婴又想起了这句话，不过自己终究不复年少了。当帷幕拉上时，他只能暂时坐在台上休息，整个视野陷入了黑暗之中，还是闭上眼睛吧，都是一样。
许久，睁开眼睛把帷幕拉开，台下已经是空无一人，除了月亮透进来的微光，已经是和帷幕一样的黑暗了。应该是管理员已经来过前来清场了，不知怎么地，他这次决定像观众一样退场，从舞台正面下去，沿着过道，抚摸着一个个座椅的扶手，来到了出口。摸了摸口袋，今天并没有带出口的钥匙，还是只能从后台出去。回头看那个冷清的舞台，没有走过去，而是坐在观众席，脑海里开始浮现自己作为观众的时候，看师傅在舞台上表演。他平时永远一副扑克脸，唯独在表演时可以看到他丰富的表情，但那也不过是表演吧，他心里真正想法是什么呢？
10月15日，明玦早上就来到了演出地，虽然本来是下午才有演出，但是想着东方婴一般一大早就来布置了，自己也早点来看看能够做什么，但是到来时却大门紧闭。
东方婴这时还在他的师傅儒沐家里，因为昨天刚好是恩师六十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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