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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她都有点不敢问下去了，怕掀起他心里的伤疤后会让他更加难过。
可俗话说，想要治病就得对症下药。
他希望周怀故好，不希望他再受心病的折磨。
而且，她同时也会催眠他去忘记自己被催眠的事情，不然她怕他醒来知道后会更排斥她。因为她知道他一定宁愿把那些秘密烂死在肚子里，否则，这么多年他要是想说早就已经说了。
“秦静杭在哪里？”
她静坐在他的面前，轻声温柔的诱导他说出来。
他却紧抿着唇，眉头紧锁不肯说。
他的目色沉痛，说明此刻他内心非常痛苦，看的季瑶的心也跟着微微刺痛。
可她不能放弃，耐心的继续询问：“你是不是已经忘了秦静杭这个人？”
他猛地摇头，像个小孩一样。
“记得，我永远记得她。”他的回答，认真坚定。
季瑶点头，老母亲般对他欣慰一笑，“她要是听到你的回答，一定会很高兴的。可是，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吗，你有没有想过去找她？”
问完，就见周怀故突然将手掌捂上了他的左手腕。
季瑶记得，他左手手腕上有好几道割腕后留下的疤，而他随后开口说的话，更叫季瑶心疼。
“找过，我每天都想去找她。”
那瞬间，季瑶眼眶发热，好半晌都没办法再继续。
周怀故的意思是，他病发割腕自残伤害自己的时候，意识里想的都是要去找他妈妈，或者说是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是想着和她一起死的。
“你想去哪里找她？”季瑶再问。
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闪烁，摇头回说：“找不到了，她死了。”
季瑶乘胜追击，继续追问着最关键的问题。
“她是怎么死的？”
她期待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很久，等了他很久，却迟迟不再听他做出任何回答。
这么说，这也正是周怀故心里最痛的点了。
“周怀故，秦静杭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想知道，真的很想。
他妈妈的死，同样也是她这十二年来耿耿于怀的事。
“周怀故，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我。”
“你告诉我，你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周怀故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可终究无论她怎么问，周怀故都一直闭口不言，竟然连催眠香薰都对他起不了作用。
相视无言的场面持续了很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瑶也逐渐丧失了身为专业心理医生的理性，她心里的弦也好像崩断了似的。
当年，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周怀故或许来得及救下他妈妈的。
这件事，也是她压在心里很久都无法释怀的事。
她转身不再看他，在沉重的叹息中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周怀故，对不起！
当年她妈妈的事情其实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但她或许也是间接导致他妈妈死亡的因素之一。
当年，她和周怀故根本就是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只是在过路途中听见了她喊救命的声音，然后他没有犹豫的出手，却意外错过了……
他救下了她，却没能救下他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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