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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号舰长室藏酒的房间内里，卡多雷站在四面酒柜中间，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不时伸手从酒柜中拿出来一瓶酒来看看，又恋恋不舍地放回去。
“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哨塔的无人机曾经多次巡查过这个区域，没想到这下面居然有星舰残骸。”卡多雷环顾舰长室四周，“这里保存得还算不错，特别是这些春。只是落在你手里不免有些明珠暗投。”
他随手拿起一瓶开盖浅浅喝了一口：“这春不错，比西界城春馆里的好多了，他们可酿不出这样的口味。”卡多雷舍不得多喝，小抿上一口并可以回味好一会儿。
“你们为什么会叫春呢？”徐冶随口问道。突然醒悟自己好像不经意踩了油门，车速太快。
卡多雷不解地看着他：“各个部落间多是冬酿春熟，自然叫‘春’啊，叫冬不合适吧。”
徐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今天你操练了他们一天，看你的样子似乎对他们并不满意？”
“我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些人的。虽然听不懂他们私下在说什么，但我猜想他们应该是来自同一个部落。既然你想知道，我不得不说对他们的素质并不满意，是很不满意。他们中真正合格的战士一个都没有。做个简单比较的话，目前他们中最强的两个人才有可能和西界城城卫军精锐战士打成平手。”
“但是我也有很多不解的地方想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你说。”
“他们中有不管枪支使用或者徒手格斗相对比较强悍的，比如……”卡多雷在舰长室的显示屏上一一将人指了出来，令徐冶意外的是，他第一个指出的并非迷彩而是大姨妈，“或是另外完全不具备军事素养的这些人。”这一次，包括韭菜在内，好几个玩家都被他指出来。
“他们完全不具备军事素质，下次我如果有空再来，我想我只需要挑选其中五到六名学员就可以的。但是令我疑惑地是：他们不管是否具备军事素质，但是感觉起来……”卡多雷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他们的心理素质都无比强大。我在强调他们并没有能力战斗，如果发生战争可能第一时间就会死亡，当你那个翻译机器将我的话传递给他们……”
“我在注意观察他们的表情。他们似乎并不害怕，并且有些跃跃欲试。甚至那个翻译机器告诉我，他们说什么‘三天以后又是一条好汉！’那一刻，我甚至怀疑他们这个是不是他们部落宗教给他们灌输了什么不正常的念头。”
徐冶可以想象玩家们在听说战斗的残酷性时，那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在玩家们看来，战争就意味着收益：涨经验，爆装备，挣功勋值。他甚至能猜出其中蹦跶得最起劲的那名玩家肯定是黑留夜客。他笑了笑：“放心吧，他们很正常，他们只是真正的勇士。”
一瓶酒下肚，卡多雷要告辞了。有扑翼机做交通工具，他可以很快返回哨塔。只是徐冶有些担心他喝了那么多酒驾驶扑翼机会不会有问题，卡多雷拍着自己胸脯保证自己完全清醒，不可能会有事情。徐冶只得作罢，只是这个场景他有些莫名熟悉，似乎在哪里发生过。
临走前，卡多雷在扑翼机前站定，回首注视了一下化作山峰的“希望”号巨大舰体，对送行的徐冶轻声说道：“凭这帮子人，你做不到什么的，放弃吧。我还有些路子，要不你去西界城碰碰运气，这是一个朋友的忠告。”
徐冶微笑摇了摇头：“谢谢你，朋友！永远不要低估他们的潜力。我相信，凭借他们，我们可以在这里做点什么的，我对此坚信不疑。”
“但愿你是对的。”卡多雷见说服不了徐冶，只能叹了一口气，“城卫军几个机甲小队都返回西界城，这个事件看来是结束了，但是余波未了。周围部落面对西界城赤裸裸的大棒会作何反应，还有那边……他们肯定会注意到机甲小队深入过这片区域，他们会不会提油就火，谁也不知道。所以，最近这片区域有些不安定，你和你那些菜鸟要警惕一点。”
“嗯，我们会当心的。我还是那句话，你什么时候再来，酒……春，管够。”好羞耻，感觉自己在卖春。
送走卡多雷后徐冶刚回到舰长室，精卫就出现在他身边：“这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有点笨。在他身边呆了一天，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厉害之处，他仅仅把我当作一个翻译机器人，真是气死我了。”
“我猜想，虽然目前格利泽832c有很多了不起的科技，可是他们并没有完全点亮人工智能这颗科技树，或许点亮的程度不够高，无法媲美属于你那个时代。所以，他意识不到你的厉害……这样也好，避免一些解释的麻烦。以后如果有外人到来，你尽量不要出现。”徐冶吩咐精卫。
“难怪上次那几台机甲来的时候，你提前告诉我不要出现，人类的思维模式果然还是更严密。人工智能无法预判到这样的情况。”精卫恍然大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重新改写了那只机械狗的识别代码，它现在听我的了。”
上次那伙流窜的匪徒闯进“希望”号被尽数干掉后，留下那只负重的机械狗被徐冶交给了精卫，让她看看能否接掌它的控制权变成为自己所用，没想到精卫居然办到了。
“旺财，你过来。”精卫声音不大。原本安静停在墙角，自己缩成一个方块盒子的机械狗快速地伸出四肢和头部，两下就跑到精卫身边，等待她的指令。
“很好。只是它这个名字是不是过于写实了？”徐冶叹了口气，人工智能过于了解自己的文化，似乎也有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