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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吃着面包用力点头，“娘，你也吃，可香了！”
“三娃，娘不吃，你吃，你要快点长大，以后保护你两个姐儿！”
“三娃，爹回头让你去学校读书，你愿意吗？”老刘想起了卢家驹说过的话。
“爹，读书要花很多钱的，算了吧！”
“钱的事情你不用管，就问你想不想读书？”
“想过，我们家原本也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就是被家里的族叔读书读书读到家道中落的，后来清朝灭亡了，读书也做不成官儿了，但是家已经败了。只能跟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出来打工挣钱。”
摸了摸小乞丐的脑袋，“你有大名吧？”
“家里起的贱名，好养活。爹给起一个吧？”
“那就起个大华染厂飞虎牌，以后你小名就叫飞虎吧？”
“爹，你也吃！”飞虎将面包塞进老刘的嘴里。
赵东初将几个人送到火车候车大厅前面，“家驹，苗哥，一路顺风！”
“东初，回去问兰芝好，让她别往心里去！”苗瀚东还是觉得自己亏欠赵东初的，“年下里，大家一起聚聚，你们到时候回济南吗？济南离着张店周村都近，我让家里的车去接你们！”
小王着人去买的车票，除了苗瀚东的是济南，其他人都是先到南京，再换车前往上海。
“别省钱，买两间软卧，一路上舟车劳顿，也让兄弟们好好舒服舒服！”卢家驹递过去一卷钱钞，“胶济铁路还是只认德华银行的钱钞的。”
“其实你们坐船前往上海更加快捷！”苗瀚东说了一句实话。
“话虽如此，那些古籍都是绝版，走陆路更加保险一点。”卢家驹笑着说道。
“那倒也是，轮渡万一不小心呸呸呸！”苗瀚东笑得很大声，“家驹，你做事心思缜密，将来有机会，我带你去美国，去欧洲！”
“那感情好呀！”卢家驹就在等这样的机会。
苗瀚东拥有英美护照，而他的德国护照很多地方都不是很方便。
几个人除了苗瀚东自带行李，其他人就身上这身衣服。
卢家驹和苗瀚东一间软卧，其余人一间。
都是沾了卢家驹的光，平时他们出差哪里有软卧坐？都是前面的大仓解决。
“来，苗哥，行李放这里！”卢家驹忙前忙后，让苗瀚东甚是欣慰。
“家驹，你太客气了！”
“您是留学的前辈，作为晚辈应该的。”
“今年过年，你有空来济南，我这个当哥哥的，好好请你逛逛，趵突泉、大明湖游船、铁公祠下棋，我们到时候来个车轮大战，对了，你对下象棋吗？”
“闲来无事的时候，看六哥和老吴对弈过几次，六哥那周村的巡河炮那是真厉害！”
听到卢家驹将陈六子的拿手绝技说成是周村的巡河炮，苗瀚东反而朗声大笑起来，“你这个家驹啊！”
苗瀚东的行李箱里倒是藏着不少东西，自带研磨咖啡豆的工具，给他的那些圣多斯咖啡豆刚好拿出来研磨。
“这种咖啡豆不错，真是不错！”苗瀚东看着研磨成粉末的咖啡，就要起身去泡咖啡。
“我来，这种小事儿交给我来办！”卢家驹将咖啡均匀的倒在两个杯子里，去餐车倒热水了。
卧铺的好处就是距离餐车较近。
圣多斯咖啡的香味四溢，就在他刚刚用脚尖拨动舱门的瞬间，隔壁的车厢门被打开，一名青年昂着头不停的嗅着四周。
“涛飞，闻什么呢？”舱室里的青年，手里抱着一本书，“火车上能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
“别说话，你闻到没有，这是一种很稀有的咖啡豆的香味。”
“好了，好了，餐车我都给你问过了，他们不提供咖啡。胶济铁路真是，德国佬都不喝咖啡的吗？”捧书的男子撇撇嘴道，“差不多得了啊！你说你要回来参加劳什子诗会，我撇下大姑娘小媳妇儿回国陪你，你能不折腾了吗？”
“那能怪我吗？我也是受邀来的青岛，谁承想康先生也会放鸽子呢？”青年将舱门合上，又打开一道缝隙，“难道真是我闻错了？那明显不是普通的咖啡豆的香味。”
卢家驹似乎听到隔壁传来说话的声音，刚开始也没太在意，直到那人提到康先生。
“康先生？”苗瀚东听得真切，“看样子康有为此次广邀各方贤达来青岛，是有什么计划的吧？”
那边的周涛飞正趴在舱室的墙边，“文东，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说什么了？”
“好像提到了康先生的名讳，该不会也是受邀来青岛被放鸽子的贤达吧？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周涛飞歪着脑袋问道。
“不用了吧？你又不是康先生的谁？以什么身份前去打招呼呢？别自讨没趣了！”
“说的也是。